算珠碰撞的声音，清脆又生硬。

她学得很慢，一开始总是出错。

“错了！进位要拨上珠！”孙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手要稳！别把旁边的珠子也带下来！”

张月揽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

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军嫂们扯着嗓子喊着要买的东西，孩子们在过道里追逐打闹。

这一切都让她分心，但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眼睛只盯着面前的算盘。

她看到了柜台上摆着的蛤蜊油，和李雪塞给她的是同一个牌子。

她想，陆振华托李雪买给她的，是不是就是在这里买的？

他当时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站在这柜台的另一边？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也无端地热了起来。

“发什么呆！有人买东西！”孙梅推了她一把。

一个军嫂探过头来：“同志，拿两块洗衣皂。”

张月揽慌忙地回过神，转身去货架上拿肥皂。

她踮起脚，才能够到最上层的那一摞。

她慢慢熟悉了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