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嗡作响。

光荣。

英雄。

任务。

这些宏大的、遥远的词汇，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砸进了她的生活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腿边，那团小小的、黄白相间的毛球。

麦芽正用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发出细细的、安慰般的呜咽声。

她忽然明白了陆振华。

明白了他们一家人身上那种沉静又坚定的力量是从何而来，也明白了他在火车站那个沉重的、无法给出承诺的吻。

他不是不回家，是不能回。

他不是不爱惜生命，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要去守护。

而她，张月揽，是他守护的这个“国”，这个“家”里，最具体，最微小的一个部分。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屋子。

把他的被子重新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把他的洗漱用品摆放整齐，把地上的灰尘扫得干干净净。

她要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等他回来。

不管多久，她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