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方方正正的纸盒子。

包装很简单，纯色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张月揽整理东西时，就看到了，她走过去，拿起那个盒子。

很轻。

摇了摇，里面发出织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心跳莫名快了一点。

陆振华依旧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像是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张月揽的手指，搭在了盒子的开口处。

她抬眼瞪了陆振华一下。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打开了盒子。

一抹刺目的红色，撞进了她的眼睛里。

那是一件睡裙。

布料少得可怜，是柔软的真丝。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它冰凉滑腻的触感。

两条细细的吊带，深V的领口，裙摆只怕将将能遮住大腿根。

张月揽的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热度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再到脖子。

她“啪”的一声合上盖子，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把盒子丢回了床上。

“陆振华！你流氓！”

她的声音又羞又气，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陆振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军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富有压迫感的声响。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不喜欢？”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胸腔的共鸣，震得她耳膜发麻。

“谁会喜欢这种东西！”

张月揽梗着脖子，眼睛却不敢看他。

他伸出手，重新拿起那个盒子，打开。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那件红色的睡裙，把它从盒子里提了出来。

那抹艳丽的红色，在他古铜色的手掌映衬下，愈发显得靡丽。

“我觉得，”他的目光从那件薄薄的衣料上，移到她烧得通红的脸上，“你穿上会很好看。”

张月揽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才不穿！”

她伸手要去抢。

陆振华手腕一抬，就让她扑了个空。

“电话里，答应过我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张月揽抵赖。

“你问我，是不是布料很少的那种。”

他提醒她。

“我说，回来，穿给我看。”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像带着钩子，挠在她的心尖上。

“你当时，可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讲。”

张月揽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她当时只顾着心跳加速，哪里还想得到反驳。

她看着他，他的眼神黑沉沉的，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旋涡，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我现在反悔了！”

“晚了。”

他把那件睡裙，连同盒子一起，塞进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