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华派来的司机陈师傅帮她们把行李提上车，又仔细叮嘱了几句，才敬礼离开。

火车开动，窗外的楼房和街道缓缓后退。

陆青瑶趴在窗边，看着首都的轮廓在视野里越来越小，脸上是藏不住的激动。

张月揽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车厢有节奏的晃动。

……

隔天傍晚，火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车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张月揽深吸了一口气。

是这里的味道。

她带着还有些晕乎乎的陆青瑶下了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去军大院的车站。

大院门口，还是那两个站得笔直的哨兵。

张月揽出示了陆振华给她准备的证件，哨兵核对后，敬礼放行。

陆青瑶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到处都是军绿色和嘹亮口号的地方，紧张地跟在张月揽身后。

张月揽脚步不停，径直朝着记忆中的那栋家属楼走去。

还没走到楼下，就听到了一阵响亮，中气十足的婴儿哭声。

是李雪家。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站在那扇熟悉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

“谁啊！烦死了！”里面传来李雪不耐烦的吼声，伴随着愈发嘹亮的哭声。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李雪顶着一头乱发，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正抱着一个襁褓，烦躁地颠着。

她抬起头，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

下一秒，她脸上的所有不耐和疲惫都消失了。

“月揽！”

一声尖叫几乎掀翻了屋顶。

李雪把怀里哭得正欢的亲儿子，看也不看，直接往旁边跟出来的唐灵怀里一塞。

“接着！”

她像一头母豹子，张开双臂，直直地朝着张月揽冲了过来，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勒得人骨头疼的拥抱。

“我的老天爷！你个小没良心的！总算舍得回来了！”李雪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抱着张月揽，用力地拍着她的后背。

“汪！汪汪汪！”

一声响亮的犬吠打断了她们。

是麦芽！

它比上次见的时候，又大了一圈，毛发油光水滑，壮得像头小牛。

它直接扑了过来，前爪搭在张月揽的肩膀上，硕大的狗头在她的颈窝里疯狂地蹭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带着委屈和狂喜的声音。

“麦芽！”张月揽被它扑得连连后退，笑着抱住它的脖子。

陆青瑶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热烈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金色的大狗身上，眼睛里全是惊奇和喜欢。

“好了好了，快进屋！”唐灵抱着孩子，笑着招呼她们，“看你把月揽姐给扑的，地上都是灰。”

众人进了屋。

屋子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孩子的尿布和衣服，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都坐，都坐。”李雪拉着张月揽坐下，又端茶又拿水果，忙得团团转，“让我好好看看，瘦了！绝对是陆振华那小子亏待你了！”

张月揽笑着任她打量。

李雪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停在了她脖颈下方，锁骨之上，一小片被睡衣领口遮住，又隐约露出来的皮肤上。

那里，有一个淡淡红色的印记。

李雪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发现了什么的狐狸。

她凑近张月揽，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暧昧又促狭的语气，开口问道：

“月揽，老实交代。”

“你家那位是属狗的吗？你怀孕了，还酿酿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