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揽的肚子，微微有了一点弧度，孕吐的反应也消失了，胃口变得出奇的好。

林文静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好吃的，她的脸颊，也跟着圆润起来，气色红润，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这天，是她第三次产检的日子。

陆振华专门推掉了上午一个重要的会议，开了吉普车，亲自陪她去医院。

“我自己去就行了，妈陪着我呢。”张月揽坐在副驾驶，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

“不行。”陆振华的回答，简短有力。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干燥，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以后每一次产检，我都陪你去。”

到了军区总院，陆振华一手拿着所有的单据，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张月揽的腰，生怕别人碰到她。

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引来了不少侧目。

张月揽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是甜的。

还是孙主任的诊室。

这次，林文静和陆青瑶都在家，诊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孙主任照例问了一些常规问题，然后开了B超单。

“去吧，做完检查再回来。”

B超室里，是明亮的光线和冰凉的耦合剂。

张月揽躺在床上，这一次，她的心很平静。

陆振华就站在她身边，他比她还要紧张，身体绷得像一根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黑白屏幕。

当心跳声“咚咚咚”地响起时，陆振华的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操作的医生把探头稍微移动。

“看，这是头部，这是小小的胳膊，还有腿。”

屏幕上，那个曾经像豆芽一样的小影子，已经初具人形，正安静地待在那里。

陆振华的眼睛红了。

这个在演习场上面对炮火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他俯下身，在张月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

嘴唇在微微颤抖。

“月揽，辛苦你了。”

张月揽摇摇头，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拿着B超报告单回到诊室，孙主任看过后，笑着说一切正常，胎儿发育得很好。

“回去继续保持好心情，注意营养均衡，别太劳累。”

从诊室出来，陆振华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端上。

他紧紧牵着张月揽的手，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月揽，他有胳膊有腿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嗯，我看见了。”张月揽笑着应他。

“等他出来，我教他打靶，教他格斗。”

“女孩子家家的，学那些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我猜是儿子，跟你一样，不讲道理。”

“你才不讲道理。”

两个人说说笑笑，沿着走廊往外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喜悦和幸福，满得快要溢出来。

走到医院大楼的门口，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陆振华下意识地抬手，为张月揽遮挡住头顶的光线。

就在这时，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陆青瑶。

还有秦峰。

陆青瑶正背着一个帆布包，手里拿着两根冰棍，一边走，一边眉飞色舞地对着身边的秦峰说着什么，手臂挥舞着，动作幅度很大。

而她身边的秦峰，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手里拎着一个明显是女式的包，那是陆青瑶的。

他英俊的脸上，是一种陆振华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