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张月揽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和唐灵并排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月揽姐。”

唐灵忽然小声开口。

“李雪姐……真好。”

“嗯。”

张月揽应了一声。

“是很好。”

她握着那把糖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另一边。

李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得心焦。

她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儿又坐下，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院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沉重的脚步声。

是周卫国回来了。

李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飞快地坐回桌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摆出一副端庄娴静的姿态。

门被推开。

周卫国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训练场的尘土和汗味。

“媳妇儿，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饿死老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脱着身上的大衣。

他看见了坐在桌边的李雪，愣了一下。

“嘿，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走过去，想伸手捏捏她的脸。

李雪头一偏，躲开了。

“周卫国。”

她开口，声音平平的。

周卫国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媳妇儿连名带姓地叫他，肯定是他哪里又犯错了。

“咋……咋了媳妇儿？”

他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我今天训练可认真了，没跟人吵架，也没偷懒。”

李雪不说话，只是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周卫国心里直发毛。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伸出手，不是打他，也不是骂他，而是轻轻地，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

“我问你个事儿。”

她的声音很轻。

“问，你问！”周卫国立刻站得笔直。

“你喜欢小子，还是丫头？”

周卫国彻底懵了。

“什么小子丫头的？咱们院里谁家又生了？”

他挠了挠头。

“只要是你生的，小子丫头我都喜欢，稀罕死！”

李雪笑了。

那笑容在他眼里，像一朵瞬间绽放的花。

她的眼睛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璀璨的光。

“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准备了。”

“准备啥？”周卫国还是没反应过来。

李雪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准备当爹啊，你这个笨蛋！”

周卫国的身体，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