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亲呢？”

“那我就跪着。”陆振华说得理直气壮，“跪到你亲为止。”

张月揽被他这副滚刀肉的样子，弄得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她俯下身，凑近他。

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拳。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能看到他漆黑瞳孔里，自己清晰的倒影。

陆振华的呼吸重了一些。

眼神深得像一潭水，要把她吸进去。

“陆振华。”张月揽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蛊惑，“你膝盖不疼吗？”

“疼。”他老实回答。

“那你还跪着？”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张月揽直起身，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她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重新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

“是吗？”

她吹了吹杯口的茶叶，眼皮都抬一下。

“那你继续疼着吧。”

陆振华看着她的侧影，看着她优美的脖颈线条，看着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在等。

等他自己认输。

可今天，他偏不。

“月揽。”他叫她的名字。

张月揽没应声。

“张月揽。”他又叫了一遍，声音里带上了委屈。

张月揽依旧品着茶，稳如泰山。

陆振华叹了口气，膝盖在搓衣板上，轻轻地换了个姿势。

木头发出的轻微“咯吱”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看着她，说。

“那我，就跪到天亮。”

第128章 我脖子要断了，宝宝

客厅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

张月揽端着茶杯，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

她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轻轻呷了一口。

茶水已经凉透了，带着一点苦涩的余味，正好。

她没看他。

视线的余光里，能瞥见那个跪在客厅中央的，挺拔如松的身影。

陆振华跪在那块崭新的“幸福牌”搓衣板上。

他的腰背，比在训练场上站军姿的时候，还要笔直。

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空气里，只有挂钟微弱的“滴答”声，和她偶尔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月揽。”

他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声音很沉，带着一点被冷落的沙哑。

张月揽像是没听见，又端起茶杯，送到唇边。

“我膝盖疼。”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委屈。

张月揽放下了茶杯。

这次，她转过头正眼看向他。

目光从他那张写满认罪和不服的冷峻脸庞，缓缓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