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也松了口气，心想这事总算过去了。

陆振华看着张月揽，沉默着。

他不但没起来，反而将腰背，挺得更直了一些。

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古怪。

张月揽的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跪上瘾了？”

陆振华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他仰着头就那么跪在地上，看着站着的她。

那眼神，不是认罪的平静，而是带上了一点耍赖的意味。

“你亲我一下。”

“亲一下，我就起来。”

周卫国的脑子，又炸了。

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震得粉碎。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振华，又看看张月揽，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灯泡。

这又是什么经？

还有这种操作？

他觉得自己那本经，可能只是一本盗版的序言。

正版的精髓，他连边儿都摸到。

张月揽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气笑了。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陆振华，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进尺了。”陆振华的视线，灼热地黏在她脸上，“你亲不亲？”

那样子活像一个讨不到糖吃，就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孩子。

偏偏，他用着最沉稳的语气，说着最无赖的话。

李雪在旁边，差点笑出声。

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对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什么教训，什么请罪，从头到尾，都是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调情的方式。

她和周卫国，就是两个被拉来凑数的观众。

她走到周卫国身边，在他呆若木鸡的后背上，用力拍了一下。

“走了。”

“啊？”周卫国还没回过神，“走去哪儿？这经还没念完呢。”

他指着陆振华，又指指张月揽，满脸的求知欲。

“这后面该怎么念啊？是亲还是不亲啊？”

李雪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她朝沙发那边的张月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张月揽接收到她的信号，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好笑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李雪不再犹豫，一把揪住周卫国的耳朵。

“哎哟！疼疼疼！媳妇儿你干嘛！”

“回家！”李雪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人家的经是精装典藏版，你那本是删减试读本，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她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地，把一步三回头，满脸写着“我还没学完”的周卫国，给拖出了陆家的客厅。

“砰。”

大门关上。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跪着的男人，和站着的女人。

灯光柔和地洒下来，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张月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人走了，满意了？”

“不满意。”陆振华仰着脸，眼神执拗，“你还没亲我。”

张月揽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