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华看着她那副受惊小鹿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迈开长腿,走到那道充当浴室门的布帘前。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那我去洗个澡。”他说。
然后,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一起?”
轰的一声,张月揽的脸颊彻底烧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竟然邀请她一起洗澡?
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双手下意识地抱在胸前,连连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陆振华看着她,没再说什么。他眼底那点促狭的笑意慢慢敛去,恢复了平日的深沉。
他伸手,一把拉开了布帘,走了进去。
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屋子里的空气,因为那阵水声,变得潮湿而暧昧。
张月揽靠着墙壁,能闻到从布帘缝隙里飘出来的、带着热度的水汽。
她的心跳得飞快,脸上滚烫的热度,久久不退。
之后几天,陆振华没有再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早出晚归,沉默寡言,但会记得在锅里给她温着早饭,桌上的笔记本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小瓶英雄牌的蓝黑墨水。
他允许麦芽白天在屋子里跑动,只是会在出门前,把它放到院子里的柴火垛窝里。
这天傍晚,张月揽刚喂完麦芽,正准备关门,就被一声热络的呼喊叫住了。
“月月!干嘛呢!快出来!”
是李雪。
她站在院子中央,身边还围着三两个眼熟的军嫂,正冲着她大力地挥手。
“王姐家的当兵的拿了团里的训练标兵,她弄了点好酒好菜,快来一起热闹热闹!”李雪的嗓门很大,半个院子都听得见。
张月揽下意识地想拒绝。
她不习惯这种热闹。
可李雪已经几步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哎呀,别那么见外嘛!都是一个院的姐妹,以后你家陆排长升了官,也得请我们喝酒呢!”
盛情难却。
张月揽被半推半就地拉到了王姐家的门前。
小小的院子里摆了一张方桌,上面已经放了几盘凉菜,一瓶白晃晃的高粱酒立在桌子中央,散发着辛辣的香气。
女人们热情地把她按在凳子上,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酒。
“月月妹子,别客气,这就是咱们自己家酿的果子酒,不上头!”王姐笑呵呵地说。
张月揽闻着那股味道,就知道不是什么果子酒。
可是在这群热情直爽的女人中间,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她们一杯一杯地喝。
酒很烈。
张月揽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几杯下肚,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
女人们的笑声和说话声,都变得遥远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的,只记得李雪扶着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
屋子里昏暗的光线,让她的眩晕感更加严重。
她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身上出了汗,衣服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去打点水擦擦身子,脚下却一个踉跄,直直地朝前扑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地接住了她。
她撞进一个熟悉的、坚硬的胸膛。
那股混杂着汗味的男性气息,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