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命。”

他拿起自己的筷子，低头，开始吃面。

屋子里，只剩下吸溜面条的声音。

很温暖。

很安宁。

张月揽看着对面这个男人。

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变了一点。

又好像，一点也变。

她正想着。

陆振华忽然放下了筷子。

他抬起头，看着她。

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起来。

眼神，也变得深沉。

“月揽。”

他叫她的名字。

“嗯？”张月揽抬起头。

陆振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得很慢。

“我不在的时候，钱斌，是不是来找过你？”

第102章 有个条件

空气里温热的面条香气，被“钱斌”这两个字，瞬间切断了。

张月揽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面条还挂在上面，一滴汤汁，沿着筷子尖，滴落回碗里，溅起一个极小的水花。

她的心，也跟着那个水花，重重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了。

知道了她把他的钱，都散给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

“嗯？”

陆振华看着她，尾音微微上挑，带着审问的意味。

他放下了自己的筷子，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在胸前。

那个姿势，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压迫感。

张月揽的头，垂得更低了。

她看着自己碗里那两个圆滚滚的荷包蛋，胃里一阵翻搅。

刚才还觉得美味的东西，此刻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

“他……”

张月揽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很干涩。

“他来过一次。”

她不敢说钱斌是怎么闯进来的，也不敢说他是怎么辱骂自己的。

更不敢说，她因此做了什么。

“他人挺好的。”

她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句最安全的话。

“是个很懂事的弟弟。”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算什么回答。

陆振华看着她。

他的目光，精准，锐利，要把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剖开。

张月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一寸一寸地变白。

良久的沉默。

就在张月揽以为他要拍案而起，骂她是个败家娘们儿的时候。

陆振华，忽然站了起来。

“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