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所言甚是,皇位是父皇的,只有您恩赐地份,就不该有旁人抢夺的份,您不必忧心,作恶之人必有惩罚,太子已经死了。”
“您可以放心了。”
裴青州的语气平淡,似乎不带有任何情感,
但是,官家内心觉得甚是安心,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欢。
“青州,从前对你亏欠甚多,从今往后,父皇会好好地补偿你。”
两人正在交谈,大门豁然洞开,一队身穿铁甲的卫士闯了进来,
“官家,臣等来迟,官家恕罪。”
官家轻轻抬头,却见来人正是顾渊。
身后跟着数百的顾家军,都身披铁甲,手按佩剑,整齐地站成一队。
顾渊率先解下佩剑,丢给身后的众人,他大步跨进,提膝便跪,
“官家,臣等已经将所有的乱臣贼子肃清干净,全部押解起来,等待您的发落。”
“臣等未得官家的发落,便擅自入宫,虽然因为事出紧急,但也请官家降罪。”
官家看着这些人恭顺的态度,本来是对顾家不太满意的,但是在这样的对比之下,他现在看着面前的人是怎么看都顺眼的。
连带着对顾家既往的恩怨,也都全部消弭。
“无碍的,难得你们竟然来得这样及时,可见,顾家素日治军严格,确实是很不错的。”
官家看着顾渊这身金银铠甲,内心同样是恐惧的。
但是,他必须要在臣子面前,保持这种尊严。
所以,他仍然是故作坚强的,抬手示意顾渊起身。
“将他们全部压下去,不要惊动旁人。”
想了想,他又问道,
“文武百官何在?”
裴青州恭敬地跪下回答,
“百官不能及时赶来,只是因为他们适才被贺晨芝囚禁,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放出来,往宫中赶过来了。”
官家面色一滞,
“贺晨芝?”
“怎么还有他的事?”
贺家是出了名的不涉党争,一贯保持清廉稳重的作风,在朝中是颇有些威望的。
可是,现如今呢?
官家素日是对他颇为器重的,不然也不会主动让他去操持和亲之事。
虽然前段日子,家中有些纷争,但是,他还是相信贺晨芝的为官能力的。
他也不能明白,为什么贺晨芝会突然发这样的神经。
会突然想要参与夺嫡之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做出了这样巨大的改变。
“是啊,父皇,贺大人素日安分守己,可见,太子阳奉阴违,诱人沉沦。”
裴青州巧妙隐去了贺晨芝与顾雪娇之间的关系,他不说,官家就根本不会想到。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官家想到曾经的贺老侯爷,与自己也算君臣情深,他当日是如何谨慎,才挣下这样的家业,现在,就这样被贺晨芝败光了。
他不由得有些惋惜。
这样一来,贺家上下,几乎是全部要保不住的。
毕竟事涉谋逆,他必须要好好问问贺晨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发疯。
裴青州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惋惜,
“贺大人吗?”
“似乎已经……”
裴青州淡淡地开口,
“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被那些流民所伤,已经丧命了。
裴青州用力压住嘴角的笑意。
下属已经递来了消息,贺晨芝丧命的消息,已经递到他手中了。
这是今天最让他开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