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你不能让你的这些人赶快闪开,我不介意,慢慢地割开你的喉咙,让你好好尝试一下,血一点点流干的滋味。”

她用力将刀刃向里收了收,死死抵在了贺晨芝的颈上,她自觉,贺晨芝应该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贺晨芝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颈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伤口。

血顺着剑刃淌下去,滴滴地掉在地上,如同雨点一般,噼啪作响。

顾雪娇不得不将绣鞋撤回了几步,以免血滴在上面。

“贺晨芝,你疯了?”

顾雪娇倒不是怕见血,只是,她眼下见贺晨芝这副疯魔的样子,也免不了有些心惊。

贺晨芝从来不会这样,她知道他最是重视自己的利益,甚至为了利益,几乎可以牺牲掉所有人。

可是,他眼下到底是在干什么?

顾雪娇觉得,这样的贺晨芝,是她从未见过的。

贺晨芝好像,真的,真的很在意她的感情。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来得太晚了。

晚到,顾雪娇不能够辨别,这种感情,到底是所谓真情,还是,他在掩饰着什么。

顾雪娇觉得这些都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

所以,她握住了刀尖,狠狠地向内收紧,剑刃锋利,割在了刚才割出的伤口上,极致的疼痛让贺晨芝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阿瑶……”

顾雪娇听到了他语气中的轻轻颤抖。

“放人。”

她加重了语气。

贺晨芝声音里有明显的胆怯,

“阿瑶,为什么?”

“我可以为你,做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他?”

“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你说过,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我们往后好好地在一块儿,没有任何阻拦,我们好好地过日子,这样不好吗?”

顾雪娇没有回答,只是按了按贺晨芝的伤口,

若是再深一点,皮肉揭破,里面的筋脉就要被割破了。

贺晨芝能够感受到这种变化,他对人体的构造是很清楚的,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性命,只在顾雪娇一念之间了。

“怎么办?”

“大人!”

身后的侍卫,远远看着,就好像贺晨芝已经被割断了喉咙,那些人虽然提起收到过安排,被下了死命令,但是,眼下,贺晨芝的性命攸关。

一旦他出了事。

那么他们这些人,连何去何从都不知道。

这些人都吓得魂不守舍的,直直地看着贺晨芝,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放人。”

贺晨芝轻轻开口。

那些人得了他的命令,都赶快让开,生怕慢了一点,让顾雪娇再不痛快。

这些人一闪开,被围在中间的众位朝臣纷纷地往外挤出去,只有少数人,没有动,似乎还在等着贺晨芝的号令。

裴青州冷冷扫过,几乎很快的,将这些人的面孔都记在了心里。

顾雪娇握着剑的指节已经有些泛白,裴青州看到,她眼里似乎有盈盈的泪光。

也许,他觉得,自己应该暂时离开一下。

“绣衣使,随我入宫救驾。”

裴青州翻身跨马,临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雪娇,随后便没有任何顾虑地,策马入宫了。

这一次,也许,两人不能再见面了。

夺嫡之事,本就凶险,裴青州知道,太子必定准备周全,否则也不敢这样。

也许,现在,太子已经杀了官家,已经登上了帝位,那他的到来,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