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这才是你们应该关注的重点吧。”

顾雪娇不肯承认。

甚至,她都不肯拒绝。

裴青州心里清明几分,

他本来还在替顾雪娇担心,担心她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可是,无论哪一种,都是在给别人留下话柄。

只有干脆只字不提,才不会留下祸患。

贺晨芝会祸水东引,她就再给他引回去。

顾雪娇很聪明。

裴青州微微勾起唇角。

这个女人,还能够像他第一次见她一样,给他惊喜。

众人之中,已经有几位言官,开口讨伐贺晨芝,这些声音就好像洪水一般,立刻卷起一阵阵沙石。

官员们随即议论纷纷,都在不住地指摘。

“贺大人,这样容易出现的破绽,你怎么会想不到?”

“今日这样几经周折,在众人面前说起此事,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吗?”

贺晨芝露出一抹阴冷微笑,

“顾姑娘担心得有道理,我当然不会这样头脑简单。”

随着他一声令下,

围观的百姓当中,忽然冒出来一队一队的黑衣人,呼啦啦地围上来,将文武百官团团围住。

裴青州伸手想挡,却忽然感觉到颈上一凉。

低下头,颈间的刀刃已经划破了皮肉、

贺晨芝拔剑了。

他的目的,并不止是揭穿顾雪娇。

而是,要趁裴青州与文武百官都被聚集在此的时候,发动宫变。

刚才所做的种种,都是在为太子殿下拖延时间罢了。

“贺晨芝!”

“你疯了!”

“胆敢圈禁文武百官,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贺晨芝淡淡一笑,随即便有下侍上前,狠狠地朝着说话的老臣扇了一个耳光。

那老臣曾任太子太傅,是朝中德高望重之人,眼下,他狼狈,但依然坚决地直起身子,朝着贺晨芝发了狂般的道,

“你个狗贼,你胆大妄为,旁人也就罢了,我是断断不会与你这样的匹夫为伍的。”

他嘴里的血沫翻飞,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贺晨芝拔剑割断了喉管。

他扬手的动作极是利落,几乎是呼吸结束的一瞬,人便已经没了气息。

仰面倒下去。

“张大人!”

他身后的幕僚开口厉声呼唤,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也在顷刻间被一剑捅穿。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贺晨芝将剑丢到一旁,用下属的袍子抹了抹手上的血。

他依旧那么气度非凡,儒雅翩然,眼神若有若无地从林绪瑶脸上瞟过。

“还有哪位大人有异议的,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好像在说一件根本毫不相干的事情,完全让人无法联想到,他刚才还取走了两个人的性命。

时间一度凝滞,众人几乎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贺晨芝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谁说话,他就要谁的性命。

杀鸡儆猴,这样众人之中,就不会再有人胆敢忤逆他。

“殿下,还有异议吗?”

他特意凑近裴青州,抬眼望瞭望他,那眼神中满是警告,

“殿下在这,绣衣司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多谢殿下,在这里为臣主持公道,帮臣稳住局面。”

“微臣感激不尽。”

他有意挑起纷争,就是想让裴青州发怒,想让他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