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在顾雪娇身边附耳道。
“该怎么办?”
“咱们应该辩不得了。”
顾雪娇点点头,
“贺晨芝手中应该是有关键的证据,”
“若是我们强辩,应该反而会加重他的声势。”
“是啊姑娘。”
“该怎么办啊,难道要任由贺大人这样说吗?”
顾雪娇正欲上前,忽然听到人群中的清亮的声音,
“贺大人的话,实在无礼。”
“贺大人从前家中的诸般事务,京中之人又有谁不知道?”
“当日频频苛待,从未当做知心人,甚至纵容林氏凄苦惨死,你都丝毫未有顾惜,如今,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
“贺大人若是有良知的人,便应该明白,就算你所说为真,所谓林氏,也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裴青州开口,声音还是那样熟悉。
顾雪娇听得眼眶一热,
他思绪周全,将当年的恩怨全部提起,一时就让众人忽视了身份上的转变。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微臣斗胆一问,若是……殿下知晓了顾家三姑娘的身份,是否还愿意,与她结成婚约?”
“微臣记得,殿下曾经有言,说是这顾家的女儿,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甚至说过想要与她退婚。”
“臣不明白,当日到底是什么事,让殿下突然这样恼火,而今日,又是为什么,突然站出来替顾家说话?”
裴青州脸色骤变。
贺晨芝竟日做的准备很足。
他应该是提前设想过,一旦自己出言帮腔,他该怎么说。
曾经放出的消息,确实出自他之口,他无法反驳,所以在气势上,自然输了一头。
“本王与她的事是私事,可是,本王现在是站在顾家兄长的身份上说的,贺大人如此阳奉阴违,本王看不下去,”
“自然要插手去管。”
“贺大人且说,当日为何对林氏不管不顾,今日又为何当众揭露其身份。”
“贺大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裴青州将贺晨芝的心思挑明。
贺晨芝本以为,这些事,是被人讳莫如深的,裴青州自然不敢当众去说的。
或者,裴青州会很惊讶,很痛心,一时忘了该如何反驳他。
可是,裴青州的反应,却好像是,早就对这件事有了些了解,甚至,他并没有反驳,反驳顾雪娇的身份。
贺晨芝掌心有些出汗,
他的目的,自然就是让顾雪娇身份暴露,失去顾家的全部庇护,让她名声尽毁,让她从今以后,只能牢牢地被绑在他的身旁。
可是这些,他怎么能说?
裴青州这样当众提起,众人如何不会联想到这些。
他竟然这样直白明了?
贺晨芝没想到。
一旁的顾雪娇看到贺晨芝吃瘪的样子,不禁挑唇。
可是,内心随机便扬起一阵痛楚。
裴青州是在以什么样的立场说这样的话?
他现在只能与她兄妹相称,该有多么痛心。
“殿下,殿下说与顾姑娘的关系是私事。”
“可是,微臣与顾姑娘的关系,才是真正的私事。”
“不仅是私事,还是家事。”
“殿下政务繁忙,不如还是忙自己的事去吧,让微臣自己料理这些家事吧,岂不更好?”
裴青州脸色冷了冷,仿佛被噎住了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臣女敢问贺大人,何为家事?”
人群中,依旧是这样的清冷之声,在喧闹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