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拜师时那般恭敬叩首行礼,“应星,谢过老师。”

赵学士叹气,伸手扶他,“你以后,莫要后悔就是。”

“不会,”江璟云笑嘻嘻顺着力道站起来,将揣怀里半天的礼物拿出来,里面赫然是之前送过的印泥和徽墨。

自得知赵学士用这两样东西,给他换了在皇帝跟前露脸的机会,他就一直想着重新再送一份,但这两样东西做起来费时费力,好不容易前两天才弄好,正好今日带过来,“老师,这份你可别再送人了,留着自己用,但也别不舍得,以后我做好,再给您送来。”

“聒噪,”赵学士身体微向前倾,将盒子接过,“下去吧,看见你就烦。”

“欸,学生这就告退。”说完,江璟云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十日后,吏部。

吏部侍郎拿着一份文书,过来请示上司道:“大人,您看下这个。”

礼部尚书正坐在悠闲品茶,闻言接过来,漫不经心往上面扫一眼后,嗤笑道:“我道赵孟诚那老匹夫,前两日怎如此好心,还约我去喝酒,原来是为了他学生。”

原来是江璟云昨日交上来的申请外任文书,吏部尚书看完里面写的内容,微眯的眼睛精光闪烁:“这小子胡闹归胡闹,却也懂退一步避其锋芒,聪明却不自作聪明,果敢又圆滑,真是不错的苗子,可惜被赵孟诚捡了先。”

语气中似还挺欣赏此人,礼部侍郎迟疑道:“那,这文书咱们该如何处理?”

“先放着吧,好歹是在圣上跟前露过脸的人,等过几日,我找机会探下口风再安排。”

莫说江璟云得罪一圈人,现在拍拍屁股想走,都要看别人答不答应。

就单说这个外任地点,也不好决定。

若是派去的地方太好,容易做出政绩回来,那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直接派去贫困的荒芜之地,又耐不住赵老狗疯起来咬人,不死也脱层皮,那也是很疼的。

不如交给圣上来裁决,这样无论怎样,他哪边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