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衙役喊冤,委屈道,“您特意嘱咐过的事情,我们哪敢懈怠,邀请时都有仔仔细细交待清楚,他们当时还说一定到场呢。”

结果今日连个蚊子都没看见。

“名单呢?”江璟云伸手,“拿来给我瞧瞧。”

衙役忙将单子递过去,上面一共罗列了大大小小共二十多个人名,其中过半都是黄姓。

江璟云指着列在最前面那个名字问:“这谁?”

衙役凑过去瞧了眼,答道:“福县首富,他们是家族产业,本地大部分商行都是黄家名下的。”

“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可他最近都没有出过门,“到底是哪里呢……”

江璟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自己几时见过这名字,还是一旁的衙役提醒道,“大人,这是黄耀祖的父亲,黄德生。”

“哦,原来是他,”江璟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是因为上次的案件,被人怨恨上了。

“那这些不姓黄的呢,”他又指着另外一列,“怎么也不来?”

“这些都是在人底下跟着喝汤的小商人,”衙役解释道,“上头不发话,他们哪敢动?”

这么说,他是被整个福县的商贾孤立了?

主动往外递橄榄枝,没人接也就罢了,还被折断扔回他脸上,这感觉还挺稀奇。

江璟云气极反笑,摆手道,“行,事情我已知晓,你先下去吧。”

“是。”衙役拱手退下。

江璟风见状,担心问他:“大哥,如今没有商行配合,咱们接下来的计划咋办?”

“担心啥,”江璟云满不在乎道,“这世道,穷人多,富豪也不少,又不是非得用他们兜里的。”

本还想着分点肉汤出去,也好顺势带动本地的经济,结果这些人不但不领情,还直接掀翻他递过去的碗。

呵,不识好歹,以后可别后悔。

还是老祖宗教的对,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就不该瞎大方。

在桌案前坐定,江璟云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二哥,我这有发大财的机会,速来。”也不说多解释两句,将纸对折塞进信封,转身就差人将信送了出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全程都不超过一刻钟,看的江璟风目瞪口呆,“哥,你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了?”

“怎么可能,”江璟云摇头,一脸无辜,“我看着像能未卜先知?”

“那你反应这么快,”将算好的单子递还回去,江璟风还是有些担心,“二堂哥能拿出那么多银钱?”

“有多少钱就办多大事,”江璟云靠在特意加了软垫的椅子上,丝毫不慌,“大不了,咱们先从小作坊做起嘛。”

江璟风一想也是,没再纠结,“只希望他们这回没跑太远。”不然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许是祈祷起效,江二哥两人当真离福县不远,收到信后不出半月,就赶到了福县。

常年在外奔跑,曾经憨厚老实的庄稼汉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粗犷豪放的壮汉。

刚一进门,就听他在院里大声嚷开来:“五弟,我们回来啦!”

随着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堆垒成山的木箱,江二哥边往院里搬边嘀咕:“人都去哪了,一个出来迎接的人都没有。”

“小的那个,许是出门玩了。”江璟林如今已是个成熟稳重的青年,身形健壮,皮肤黝黑,一身普通的粗布短打,却难掩身上那股精悍的气息,“至于大哥他们,估计在忙衙里的事情。”

毕竟,在收到的家书里,不是三弟抱怨又被大哥拖着彻夜工作,就是小妹哭诉家里没人陪她玩,每天都好无聊。

两人正说着,听见声音的萧穆琰已经迎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