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冤枉啊!”富商嚎着嗓子道,“分明是李家‘仙人跳’,设局陷害于我。”

“待我将此女领回家后,他二人好里应外合,暗中盗窃我家财物!”富商说道,“好在家中的仆从及时发现,将其当场打死,此事还未来得及向县衙禀告,在下就被官爷押至此处。”

“你胡说!”马氏颤抖着指他,眼神愤恨,“分明是你与孙氏厮混,被我儿抓奸在床,害怕事情败露,故而杀人灭口!”

“县老爷面前,休得信口雌黄!”富商呵斥,正色厉声道,“此女分明是马丹自愿进献于我,好趁我不备,借机行盗窃之事。”

双方各执一词吵个不停,一时间,真伪难辨。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江璟云看向最后一个当事人:“孙氏你呢,可有话要说?”

年轻妇人没有说话。

江璟云还想再问,就被一旁的马氏插嘴道:“大人您问她作甚,她就是个锯嘴葫芦,能憋出什么屁来!”

粗鄙的话语听得江璟云直皱眉,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可马氏恍然不觉,还自以为好心地劝解道:“那就是个天生的狐媚子,惯是会迷惑人,大人,您可不要被蒙骗了去啊!”

说完,似乎还不够解气,扑上去对着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个不知检点的东西,丢人现眼到县衙面前,老娘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住手!”江璟云大声喝止,看向她的目光格外森冷,“马氏,你若再扰乱公堂秩序,就拖出去杖责三十!”

“你也是,孙氏。”江璟云垂眼,紧蹙的眉心透着凌厉,他语气严肃道,“本官问话,为何不应?藐视公堂,同样杖三十!”

面对他的严厉警告,地上蜷缩的人微微颤抖,抬眼满是悲切与绝望,只见她嘴唇轻颤,似欲要说些什么。

可沉默半晌,她终是低下头颅,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像是认罪,又更像是认命。

江璟云蹙眉,正要将杖刑的令箭扔至地上,就听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喊道:“大人,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哑巴?

怪不得宁愿挨板子也不开口,原来不能说话。

恍然大悟的江璟云,恼怒地看向差点害他误判的罪魁祸首:“马氏,知情不报,你该当何罪!”

吓得马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求饶道:“大人,民妇不晓得啊。”

“再说,她一个不下蛋的鸡,害死我儿,还害得马家绝后,挨几下板子,那不是罪有应得吗?”

“本官判案,还容不得你置喙,”江璟云脸色不渝,冷声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杖十,以儆效尤。”

又是一场鬼哭狼嚎的闹腾,听得他头疼不已。

但案件仍然僵持不下,江璟云没法,只能拍惊堂木道:“将这三人通通押入大牢,待本官查明后再做判决。”

“退堂。”

交待衙役出去搜寻证据后,江璟云回后堂休息,不想家仆来报,有人来访。

来人叫黄德生,自称是被告富商的父亲,手携重礼上门,说是有要事,欲与知县当面商议。

江璟云一听,这不就是公然行贿么?他不耐烦摆手:“不见,就说本官在忙。”

将人打发走,江璟云去后院换上便服,转身与萧穆琰一齐出了门。

避开衙役们,他们先后查访黄家、马家,又仔细询问过相关邻里,在百姓的片言只语中,才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富商名叫黄耀祖,家中世代从商,金银钱财积累无数,而他本人更是凭着开赌场、放高利贷,在县里赚的盆满钵满。

死者马丹正是赌场常客,生性懒惰,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