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沈芙苏猛地站起,后退半步避开,眼中寒光乍现,“我乃镇国公府嫡女沈芙苏,你们敢动我试试?”

“镇国公府?”那几个混混手一顿,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

谁不知道镇国公手握北地重兵,在京中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几人对视一眼,讪讪地收回手,灰溜溜地退到了后面。

萧承稷见状,眼底闪过一丝阴翳,随即又换上轻佻的笑,缓步走向沈芙苏:“芙苏妹妹好大的威风。不过这等腌臜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面?”

他说着,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不如跟孤回东宫,孤保你以后再没人敢在你面前放肆。这东宫的位置,正好缺个女主人。”

话音未落,他竟伸手想去碰沈芙苏的脸颊。

沈芙苏惊怒交加,正要躲开,却听萧承稷“哎哟”一声痛呼,手猛地缩了回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谁?!”萧承稷怒喝,环顾四周。

巷尾的阴影里,商卓昀悄无声息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石子的凉意。

沈芙苏趁萧承稷分神的瞬间,抬脚狠狠踹在他膝弯。

萧承稷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在雪地里。

“无耻之徒!我这就去告诉父亲!”沈芙苏啐了一声,转身就往巷外跑,斗篷的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印。

萧承稷又气又恼,盯着沈芙苏消失的方向,眼神阴鸷得可怕。

“快走,没听她去叫镇国公了吗?”太子怒道。

脚步声骂骂咧咧地远去。

死寂。

只剩下萧承礼自己粗重、断续的喘息。

“世子殿下!”红绡扑了过去,她已经是泣不成声,手忙脚乱地扯开麻袋,“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姑娘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萧承礼死死咬住下唇,口中是浓重的铁锈味。

不是红绡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什么端王世子?什么天潢贵胄?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清贵风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这个萧怀悯篡权夺位的世道,所有人不过是块可以随意踩踏、碾碎、估价的血肉。

滔天的恨意在萧承礼胸中奔涌。

他要等着萧怀悯自食恶果。

他要让毁了他的人,百倍偿还!

……

几日后,端王萧怀吉为了给独子报仇,便暗中处理了那日除太子外参与的所有人。

包括去了商家要人。

商家柴房。

东厂提督高德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刺目的红绸。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少年,语气阴柔。

“商五公子,你打伤端王世子,端王令你必须入宫净身,才能替罪消灾。”

见商卓昀沉默不语,那人挥了挥手。

“按住他,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之后,商卓昀便误打误撞去了西厂。

刑具泛着寒光,商卓昀排着队,却始终面无表情。

轮到他行刑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厉的呵斥。“住手。”

来人一身朱红蟒袍,腰悬玉带,正是西厂提督陈福海。

他扫过刑房里的一片狼狈,目光最终落在商卓昀身上。

陈福海的那双眼仿佛能洞穿人心:“是个好苗子这人我西厂带走了。”

不等旁人反应,陈福海挥了挥手:“带他回西厂,入血衣候。”

商卓昀被拖拽着离开时,仍能听见身后刑官的窃窃私语。

殊不知,西厂的血衣候选拔远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