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卓昀从前只敢在梦中想过沈芙苏说出这些话,他眸色骤然变深,猛地将沈芙苏拥得更紧,他低头,一个轻轻的吻无比珍视地落在她的发间、眉梢。
“嗯。”商卓昀的声音有些沙哑,“苏苏,我们且一处处慢慢走,看过一程山水,再赴一程烟霞。等到我们老得挪不动脚步时,便寻个依山傍水的去处,筑一方小院,里面种满你喜欢的花……”
窗外的杏花被风一吹,簌簌落下几片花瓣,惊动了檐角的护花铃。
原来幸福就是这般,不必轰轰烈烈,是有人将你的心愿放在心上,也肯将他的心愿说与你听。
从此往后,岁月漫长,彼此相陪,一切便是最好的。
窗外晨光正好,映得两人交握的手上,沈芙苏发间的簪子闪闪发亮。
门外适时传来棠梨带着笑意的声音,“夫人,午膳已经备好啦!”
沈芙苏笑着应了句“就来”。
商卓昀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白皙脖颈上的红痕,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苏苏,等你用罢午膳,我带你去瞧个热闹。”
“什么热闹?”沈芙苏看着商卓昀有些狡黠的笑,便觉得这热闹很是不简单。
商卓昀的语气全是对沈芙苏的纵容,“苏苏从前不是好奇,抄家是个什么场面吗?今日恰好有场大戏,咱家带你去瞧瞧新鲜。”
沈芙苏闻言,眼睛微微一亮,“你呀,这是什么鬼热闹?”嘴上这般说着,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藏不住的好奇,“不过……我还真想去看看。那你不等着一同用膳了?”
“去前院吩咐几句就来,耽误不了多久。”商卓昀屈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先吃,不必等咱家。”
“嗯,好。”沈芙苏被他这亲昵动作弄得心头微痒,抿唇应了声。
商卓昀刚转身跨出门槛,没片刻功夫,棠梨和梅染就端着食盒进来了。
棠梨眼尖,刚把燕窝粥搁在桌上,目光一扫就瞥见沈芙苏衣领下那抹暧昧的红痕,当即拿手帕捂着嘴,“夫人,掌印大人这是把您疼到心坎里去了呢!过不了多久,府里怕是要添小主子咯!”
“你这丫头,嘴里没个正经!”沈芙苏被她说得脸颊发烫,伸手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梅染比棠梨沉稳些,却也忍不住眼尾带笑,一边替沈芙苏布菜一边轻声道:
“夫人,昨夜掌印大人特意让人去小厨房传话,点名要用进贡的燕窝,还仔细叮嘱了火候,说要给夫人补补身子呢。这份心,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沈芙苏被她们俩这一唱一和打趣得脸颊绯红,尤其是棠梨那明目张胆的目光,更是让她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又拉了拉衣领,想要遮掩,却引得棠梨笑得更欢了,“哎呀夫人您就别遮了,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千岁爷最疼的就是您呐。”
“可不是么。”梅染也跟着抿嘴笑道:“都听说掌印大人在外头是乖张狠戾、说一不二的九千岁,可到了夫人这儿,那就是最体贴温柔的郎君。连您平日里用的香、看的书,都要亲自过问呢。”
“哎呀呀!”棠梨捂着嘴巴,越说越夸张,“如今除了皇后娘娘,夫人可就是全天下最最最幸福的女子了。”
沈芙苏听着两个丫鬟的话,心里说不出来的甜。
可一想到昨夜和今早的缠绵缱绻,以及商卓昀那双眼,她脸上的红晕便怎么也退不下去,只得轻轻瞪了她们一眼。
“你们呀,再打趣我就罚你们去扫院子。”
棠梨一点也不怕,笑嘻嘻道:“夫人才舍不得呢!”
……
昨夜下了一场细细的雨,官道上有些腐朽的泥,简陋的马车时不时陷在泥坑里,车轮吱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