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哈哈哈!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可知?你爹被砍头之前,也是这样骂朕的!”萧承熙说着抬脚碾在她腕骨伤处,疼得她呼吸一滞。

须臾,院门外忽传来兵戈相击之声,独目男人提着卷刃的绣春刀踏血而来,吓得萧承熙踉跄后退。

“苏苏!”熟悉的矜贵清冷嗓音传来。

是商卓昀。

“别过来,你会死的……”沈芙苏不住地摇着头,却见男人依旧固执地向自己走来。

“孤身犯险,没想到九千岁对这贱妇竟这般深情。”萧承熙冷笑。

商卓昀恍若未闻,疾步上前屈膝跪在冻得发僵的沈芙苏身侧,脱下外袍裹住她冻得发颤的身子。

沈芙苏觉得整个人被兜进了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商卓昀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中衣烙在她后背,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为她取暖,轻声哄着,“别害怕,我在。”

此时,身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已拉开弓弦。

“对不起苏苏,我这次……不能带你回家了……”商卓昀声音闷得发哑,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外袍又往她身上紧了紧。

“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来救我……”沈芙苏大恸,泪水夺眶而出。

她想起从前种种,商卓昀在灶火旁,笨拙地为她洗手作羹汤,她却嘲讽他东施效颦。

那架他亲手雕琢,琴身上还刻着她名字的古琴,却被她当面斩断琴弦。

还有那一次,他分明对她失望至极,说要与她死生不复相见,却还是为救她剜了自己那般好看的琥珀色右眼。

鲜血直流,他明明疼得发抖,却笑着安慰她说:“别看……”

商卓昀为她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只为一个情字。

原来商卓昀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这么好的九千岁,她为何从来没有回头看看他。

而这整整十年。

她一直将萧承熙当做救命恩人,对他死心塌地,为他付出一切,甚至为他逼得商卓昀交出东西两厂印信,断了商卓昀的耳目爪牙。

谁成想,这十年竟然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