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清脆到令人心惊肉跳的耳光,狠狠掴在了沈栖山的左脸上。

沈芙苏力道之大,打得沈栖山头猛地偏向一边,整个人都踉跄了一步。

他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肿胀出一个清晰的五指红痕。

沈文渊更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沈栖山整个人僵立在那里,难以置信地转回头。

那双言情从前总是清澈明亮,盛满对自己姐姐全然的依赖,此刻只剩下震惊茫然。

沈芙苏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掌心火辣辣地刺痛。

看着弟弟脸上的红肿,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阿姐……”沈栖山的声音低哑,破碎不堪。

他深深地看了沈芙苏一眼,眼神冰冷,像是在凝视一个素未谋面的仇敌。

沈芙苏被这眼神刺得心口绞痛,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你打我?”沈栖山的声音带着哭腔。

“栖山,我……”沈芙苏刚要开口。

“砰!”

沈栖山已经猛地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青布包袱掼砸在地上。

包袱散开,露出里面几件简单的衣物。

他没有再看沈芙苏一眼,猛地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

“栖山!”沈芙苏唤他,沈栖山却没有任何回应。

“哐!”

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惊得沈芙苏浑身一颤。

她才大病初愈,方才又那般动气,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再也没有了力气,软软地向前栽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倾倒的后腰,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沈芙苏意识模糊间只感受到了一个宽阔而坚实的怀抱,便知道是谁来了,心里安心了许多。

“啧,夫人气性这么大?为了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值得把自己气成这样?”

那声音低沉悦耳。

沈芙苏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之人是商卓昀。

方才商卓昀就站在门外,里面说的话和那声脆响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舅子才是个犟种,敢把他姐气成这样,那他非要把他教训一顿。

沈芙苏死死攥着商卓昀胸前的衣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问他朝堂如何,想问他怎么来了,更想问他看到栖山跑出去没有。

可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喉咙里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

商卓昀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头微微一蹙。

“岳丈大人,苏苏大病初愈,动不得气,还请岳丈请一位府医来。”商卓昀说着手臂微微用力,轻易地将沈芙苏打横抱了起来。

“我这就去!”沈文渊焦急地吩咐这下人。

商卓昀将沈芙苏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轻,毫无力气地软软靠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步子很稳,径直走向她内室,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软榻上。

很快,沈文渊叫来府医,一番望闻问切,老府医捋着胡子。

“夫人这是急怒攻心,忧思郁结,加之大病初愈体虚了些,一时气血逆冲所致。”

“要紧么?”沈文渊和孙娉婷在一旁焦急道。

“并无大碍,静养几日,服几剂汤药便好了。切记,万万不可再动气了。”府医嘱咐道。

商卓昀微微颔首,示意小太监带老大夫下去开方子,回头对沈文渊和孙娉婷道:“岳丈岳母,苏苏这里有小婿照看编号,您二位不要忧思过重。”

“好。”沈文渊和孙娉婷一步一回头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沈文渊好似对着一个人的身影踹了一脚,孙娉婷也是轻轻锤了一下那个身影。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