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吩咐过,安小姐来御河公府没有他的准许,一律不准放行。

此时女人站在园区的大门外,五官精致清透,眉眼恬淡,站在夜色里犹如在黑夜盛开的栀子花。

身姿薄薄的一片,有些病态的孱弱,看得安保都有些于心不忍。

“安小姐,您回去吧。”安保为难地看向她,“陆总交代过不让您进去。”

女人没动,只是怔怔地看向园内那幢隐匿在夜色里早已看不清轮廓的建筑。

盯着别墅的方向,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要不,您问问陆总?”安保提议,“如果他准许,您就可以进去了。”

......

御河公府。

二楼寂静的茶室里只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音。

茶桌上搁着一套宋代定窑围棋,紫金釉棋子置于棋面黑白分明。

“少爷小时候性子活泼,尤其喜欢赛车、攀岩、骑马这些娱乐项目,总是静不下来上围棋课。”

李泉捏着圆润冰透的白子落下,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眉眼慈和,“如今少爷的棋风倒是跟夫人很是相像了。”

陆西宴一身浅灰色居家服,面料高级舒适。褪去了平日里身上的冷冽之气,更添了几分清贵温润,看向棋盘的双眼像一汪清澈的清潭。

“再像也不及我母亲,也再没机会跟我父母亲尽兴地下上几局。”他掀起唇角,笑意浅淡,“如果当年能成熟一点,或许这样的遗憾就不会有。”

看出他眼底的落寞,李泉面露慈祥的笑意,轻叹,“人生如棋局,少爷何必要把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呢?”

陆西宴盯着桌面的棋盘,眸色有些黯淡。

母亲穆玟出生书香世家,尤爱下棋和书法,也能弹奏出最美妙的钢琴乐,并且从小就培养他这些兴趣爱好。

可是小时候的陆西宴不喜欢这些,他生性好动,喜欢一切能鲜活起来的运动。

穆玟和陆岭想了很多法子让他上课,但他总是敷衍了事,经常偷偷跑出去,不是独自去北极滑雪了,就是跟梁序他们去极地赛车了。

他像是一头对这世界充满探索欲的小狮子,不拘于束缚在陆家的规矩里。久而久之,穆玟和陆岭也就放纵他随心所欲了。

四年前陆岭去国外出差,从拍卖会带回来一套围棋,价值一百八十万美元的宋代定窑围棋是他送给穆玟的礼物。

穆玟爱不释手,舍不得拿出来跟朋友下一局,恰时,陆岭又要出国谈工作,允诺她回来以后陪她下个三天三夜。

而那个时候的陆西宴刚失恋,发了疯似的要找安宁,被陆立霄关在老宅不能出门半步。

陆岭于心不忍,为了儿子的执念,本要回国的他转机前往澳洲找安宁。

那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穆玟也没有等来陆岭。

这幅天价棋盘,再没有等到它的执棋之人。

穆玟昏迷之前,桌上还搁着干净的棋盘,只落下一枚棋子,没能等回来与她对弈之人。

对于陆西宴来说学棋不难,但学会母亲的风格不容易。

第199章

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对弈,模仿父母亲的下棋方式。

但父亲再也回不来,母亲至此未醒。

他把自己困在了这盘棋里,也困在了那段遭遇重大变故的日子里。

“叮铃”

茶室里内线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泉连忙接起,听了几句后,看向男人,“少爷,安小姐来了,在园区门口。”

捏着棋子的指尖微微一怔,陆西宴清浅的眸色变得深邃。

昨天江耀回来后汇报过她的情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