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泪流满面,险些晕倒。
姜相霖也别过头,不忍再看。
姜知雪心头一片冰凉,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知道痛的,也是会难过的。
但她还要为姜家人求情,在太后面前做足了极重血亲的样子。
“太后,臣女也相信,父亲是无心之失,还请您饶恕父亲母亲以及这位……”
她看向姜许意,顿住了。
太后这才正眼看向姜许意:“定远侯,她是谁?”
姜许意被姜相霖和乔氏收为义女,还并未对外声明。
乔氏原本是想在庆功宴上,高调公布,给足意儿荣光,但眼下,怕是不行了。
她急忙向太后解释,期间还不忘剜姜知雪一眼。
太后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位姜小姐孝顺至极,可是定远侯与夫人的心头肉。”
姜相霖笑笑,刚想说什么,太后便沉下脸:
“这便是你们疏远问竹与知雪的根结所在吗?”
“方才听人提及,定远侯不喜问竹与知雪,边关八年,一封家书都没有送过,看来是真!”
“现今圣上有旨,七日国丧,偏偏定远侯府,没有给亲生儿子立一块灵牌,奉一杯茶水!”
“你们不让知雪回京,就连她遭遇刺客都不闻不问,还真是令哀家大开眼界。”
一番话尚未讲完,姜家人就跪了下来:“求太后息怒。”
姜知雪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脱口而出:“太后,您怎么知道,我与兄长,从未收到家书?”
继而,她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捂住嘴:“太后,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孝顺,唉……”
姜知雪顺势跪下:“太后,臣女相信父亲母亲,他们一手将臣女与兄长教养长大,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既然姜知雪愿意为姜家人作证,太后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如今战势刚稳,定远侯是功勋之家,她身为太后,稍作警示还好,也不能真的严惩他们。
不然,不知真相的百姓会唾弃天家无情,令忠臣齿冷的。
临走前,太后令姜家必须为问竹先生单独设立灵堂,姜许意需日日为问竹先生祈福。
又将自己的金钗赠予姜知雪,金口玉言:“凭借此钗,可随意出入寿康宫,哀家等着你进宫陪伴。”
太后的马车遥遥走远。
姜相霖一下瘫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屋外哆哆嗦嗦的张寿,咬牙切齿:“没听见太后的吩咐?还不给二公子设立灵堂去?”
张寿连滚带爬去张罗了。
乔氏抱着姜许意,心痛到无以复加。
姜知雪也哭:“父亲母亲,知雪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知雪有过,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乔氏自然是恨不得将姜许意受到的伤害加倍还到姜知雪身上。
这个女儿,打小就不受她的喜欢。
原因无他,姜知雪太强势,太有主意,完全将她与姜相霖的光芒比了下去,谁家的女儿会这样?
反倒是姜许意,知冷知热,温顺有加,这才是她们姜家千金该有的样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待到灵堂建好,你替意儿去跪。”
姜知雪连连答应,却偷偷给素容递了个眼神。
素容与她心意相通,当即出言劝阻:“小姐,奴婢听闻,太后娘娘的内卫眼线遍布京城,若是您去跪,太后娘娘若是知道了……”
姜相霖其实心里想的也是让姜知雪去跪,但素容的话点醒了他:“罢了罢了,不过是跪几日,意儿你去就行。”
“爹!”姜许意哭着,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