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被太后看在眼里,不由地点头称赞:“不卑不亢,从容大气,倒是有几分问竹先生的影子。”

方嬷嬷附和:“太后说的是,只是是与不是,还未可知。”

素容双手接过,却不想刚走上前,东西就被门房一掌打翻。

一把折扇与上百封家书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你!”素容登时气坏了,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赵金河与温箬也站了出来。

“怎么回事?一大早吵吵嚷嚷的?”忽然,门后有一道威严的身影踱步而出。

“张总管!这人非说是咱们大小姐,还要硬闯!”门房急忙低头哈腰地告状。

张寿顺着门房的手指看去,在见到姜知雪的刹那,眉间压上了阴沉。

他在姜府做了二十年管家,门房不认识大小姐,他可认识。

但……老爷夫人不是不准她回来?

眼珠一转,张寿便厉声呵斥:“哪来的无耻之徒!来我们侯府闹事?”

姜知雪假意惊讶,语气焦急:“张总管,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门房“嘿”了一声:“说你胖还喘上了?张管家都说你是骗子了,还装!”

张寿山羊胡抖了抖:“像你们这种下九流的东西,我怎么会认识?要是不走,可别怪我动粗了!”

马车内,方嬷嬷望向太后:“若是连管家都不认识,这位姜小姐恐怕……”

太后失望地摇摇头:“没想到,我们都让她瞒过去了。”

眼见张寿拒她千里,姜知雪不仅不曾慌乱,反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一早便料到,姜家不会让她轻易进门。

但她可是真真正正生在姜家,长在姜家的嫡小姐。

证明身份?哪里需要什么信物。

“张寿,景朝宣盛帝二年三月入府,由洒扫仆役做起,五年内升任总管。”

“我父定远侯,文帝元年进士,初任邵宁县令,宣盛帝五年升从五品郎中,而今得封异性诸侯,爵袭五代。”

“兄长姜知辛,雍帝末年生,十四岁入三王府为幕僚成为三皇子心腹,十五岁助当今圣上登基,圣上金口御赐‘问竹先生’。十六岁入边宁铁骑,十八岁随军远征,连夺边关一十八城,二十四岁生擒蛮夷王,于幽州病逝。”

“我说的可对?”

姜知雪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太后的心头。

她恍惚忆起自己被迎回皇宫那日,问竹先生带着假面,跪地高呼“太后千岁”的场景。

温箬忽地疾步捡过地上的折扇,跑向太后马车。

“贵人请看,这是我们小姐誓死也要护着的东西,她真的是问竹先生的妹妹啊!”

方嬷嬷吓了一跳,刚想呵退温箬,太后却先一步伸手接过折扇。

扇骨一片片被打开,龙飞凤舞两行“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正是当今圣上的笔迹!

“是她,是她!”

“太后……”方嬷嬷再劝,太后却不愿听了。

能拿到这把扇子,即使姜知雪不是侯府千金,也定然是问竹先生的亲信。

她自然会对姜知雪格外开恩。

另一边,张寿的脸色一分分黑了下来,他咬着牙,喉中挤出两个字:“稍等。”

张寿闪身进了侯府,留下门房一脸无措。

姜知雪站定,张寿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放任自己在门外一直讲下去,定会招来非议,这才急匆匆前去请示姜家众人。

不知道她的父亲母亲,又该如何应对?

许久,张寿才再次折回。

“小姐,小人问过老爷夫人了,确实是小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