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眸子冷了冷:“方才我也注意到了,是你将他拉走的。”

卓文很是自觉没有多问,只是道:“小姐还有其他吩咐么?”

“你辛苦些,继续帮我盯着他,只是小心些,他功夫不错,别惹恼了他。”

卓文应下来,在房间中取了件毯子帮姜知雪盖好后,才小心退出去。

次日,是姜知雪约见严夫人的日子。

时日临近元宵,京中商户都上了些花灯之类的物品。

严夫人上门的时候,手中正拿着一盏雕琢极为精细的莲花灯。

“原本我还同云霄讲,这些小玩意儿都是哄孩子的,谁料走在路上,真正见了,便走不动道儿了。”严夫人笑地爽朗,“这不,多买了一盏赠予妹子。”

姜知雪含笑接过:“严夫人不仅细心,这眼光也是强过我许多。我与夫人交好,又怕元宵节夫人要与家人共度,这才提早设了宴,结果夫人酒未吃上,礼先到了。”

二人说笑着进了屋,酒菜俱已准备好。

严夫人四处张望了下:“妹子你搬来这郡主府也时日也不短了,怎么还是只有这几人伺候?”

姜知雪玩笑道:“他们便足够了,我平日中喜欢清净,再者,人多了开销自然多,我可供养不起。”

严夫人又是一番打趣。

放佛对于除夕夜宴上,抢了姜知雪的奉礼一事,当真毫无知情。

姜知雪也不提,上了酒,同她一道儿闲聊八卦。

酒至半旬,正好提及苏文铮同杨婉蓉一事。

严夫人冷哼一声,将杨婉蓉贬地一无是处,不住地替姜知雪抱不平。

姜知雪只是一笑置之,待到她讲完,才压低了声音道:“严夫人,你说苏大人此次重伤,当真是意外,还是北羌探子故意给咱们的下马威?”

“这不好说。”严夫人皱皱眉,“时至今日,圣上只是安抚了苏大人,也不曾有其他举动,云霄那儿也不曾接到旨意。”

说着,她也觉着事情有些反常,往前数几年,楚昭序算得上是杀伐果断。

那时战火蔓延,朝堂中不仅有无所作为的蛀虫,更有主张投降北羌的怂包,若不是楚昭序雷霆手段,直接将一众人杀到怕,大景的朝堂也不至于是今日这般欣欣向荣。

可近来京城风波频起,圣上却稳如泰山,实在是……有些怪异。

“严夫人怕是想多了。”姜知雪替她添上一壶酒,“盛世同乱世自然不同,今时今日,圣上哪怕想要处置谁,也要拿足了证据,不然可不成了暴君?”

严夫人已然有了些醉意,昏沉沉附和道:“说的也是。”

姜知雪也笑了笑,伏在岸边,轻声道:“其实近来,我遇着个烦恼的事,思来想去,觉着只有夫人能帮我。”

严夫人大方道:“妹子这样客气作什么?”

姜知雪忽地压低声音:“严夫人,并非我假客气,实在是事关身家性命。”

严夫人愣了下,清醒几分:“究竟是什么事?”

姜知雪做出为难的样子,再三纠结,才开口道:“前些时日,我去姜府探望父母,却意外得知,父亲早先在医馆中救了个重伤之人,待到那人醒来,才知道……”

“什么?”讲到关键处,姜知雪又停下了,严夫人不免有些焦急。

姜知雪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换做深切担忧,“才知道那人原是北羌人,只不过因伤了头,记忆全失。父亲母亲慌了神,唯恐在圣上面前说不清,便瞒了下来,可我始终担心……”

一番话下来,严夫人的酒早已惊醒,她焦急道:“他们糊涂呀,那人现在在何处?”

姜知雪愁的不成样子:“我也不晓得,母亲不愿意说,不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