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大人,便是去年的文科状元,如今在顺天府尹手下当值,颇受器重。

姜相霖却高兴不起来。

苏文铮是带着重伤昏迷的姜枭然一道回来的。

一个时辰前,有百姓发现在某个胡同中,躺着一名穿着不俗的男子。

他身上套着麻袋,麻袋上还沾了不少血。

边上立了个木牌,上书此人乃定远侯府世子,勾引有妇之夫,叫人家捉奸成双,这顿打,是告诫他莫再行次荒银之事。

那百姓吃了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叫来许多街坊。

众人围观半天,终于有人提出报官。

苏文铮就是来处理此事的。

他笑容可掬,公事公办道:“侯爷,您看此事如何处理啊?若是您想严惩凶手,我这便叫人去调查世子的人情关系,将行凶者找出,依律例惩治。”

姜相霖脸都绿了。

这苏大人,不是在说废话吗!

自己儿子因着这腌臜事惹了麻烦,又叫京城的百姓看了去,本来就够丢脸的了,他还要大张旗鼓去一一查找姜枭然的姘头!

这让他想起,其实姜枭然之前有一次,在烟柳巷惹过一次麻烦。

他为了与一位世家公子争抢头牌花魁,大打出手。

那位公子挂了伤,不服之下也报了顺天府。

也是苏文铮办的差。

可乔氏护子心切,将人骂了出去。

这苏文铮,怕不是来挟私报复的吧?

第一十六章 姜枭然倒大霉

苏文铮就是来添乱的。

他甚至想好,要怎样添油加醋,将这件事讲给同僚好友听了。

现世报,当真畅快。

“侯爷不说话,想必是气极了,下官亦然。天子脚下,这般胡作非为,真真是不将我们顺天府放在眼里。”

“侯爷放心,我定会尽心尽力,将案子查清!叫凶犯伏法!”

姜相霖气到牙痒,他哪里听不出这位新科状元在阴阳自己的儿子,可他不能发作。

“苏大人,枭然向来老实,必不可能沾染这些事情,怕是孩子间打闹玩笑过了头,也未可知。”

“哦”苏文铮长长应了一声,又问,“那侯爷的意思是?”

“此事不我们自己解决。”

苏文铮皮笑肉不笑:“当真?到时候,侯府可别说,是我苏某在其位,不谋其政?”

上一次,乔氏将苏文铮骂走之后,才察觉姜枭然的腿磕碰,红肿了好大一片。

转头她便数落起苏文铮的不是。

觉着他是徇私舞弊,护着那个世家公子,明明她的枭儿也受了伤,顺天府却不闻不问。

姜相霖被噎了一下,但现在话柄在旁人手中,不得不忍气吞声:“那是自然。”

好容易将苏文铮哄走。

姜相霖刚忙去姜枭然房中看望儿子。

姜知雪与姜许意也在。

赵金河下手是真狠。

姜枭然整张脸肿 胀如猪首,双眼几乎睁不开。

鼻子被打趴,嘴边尽是血沫。

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染的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怕是乔氏来了,都无法一眼认出这个哼叫着喊疼的人是她最为宠爱的长子。

姜知雪从未觉得,憋笑有如此艰难。

大夫一边救治,一边不住地沁汗。

姜许意状似无意地看了姜知雪一眼,心下起了怀疑。

可姜知雪无依无靠的,难不成是刚刚回京的姚之鹭徇私枉法,帮她出头?

现在乔氏被禁足,姜枭然又废了,她太被动了。

念及此,姜许意挤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