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笑着将人按在椅子上,同她解释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可是、可是街上那些人总是说……”安月柳抽抽搭搭道。

她在为姜知雪平白承受一个“不详之人”的名声而委屈。

姜知雪忽然想到,花神会那日,安月柳自己的订婚筵席也被毁了。

“我当真无碍,倒是你,同安然王见了,如何?”

安月柳好容易止住了啜泣,听到安然王,双颊又飞上一片红,低低道:“他很好,待我也客气,比我以为的还要好。”

姜知雪心中不免遗憾,虽然楚昭序曾经说过,安然王并没有不臣之心,她却总觉着此人很是邪性,尤其那日见到他与月满西楼的夜姑娘如此交好。

只是……如今安月柳一脸的甜蜜,显然是堕入情网,无论她说些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

姜知雪只能挑拣着好听的话祝福她。

安月柳甜蜜了一会,忽变得扭捏起来,像是挣扎很久,才冒出另外一句话:“姜姐姐觉着安然王如何?”

姜知雪一愣:“怎地这样问,我同安然王,并不熟识。”

“啊,是、对,我多言了。”安月柳有些慌乱,急忙去道歉。

姜知雪敏锐发现她的不对劲,追问道:“阿因,是这么回事?”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安月柳总算是支支吾吾开口:“我听人说,姜姐姐同着安然王关系甚好,私下见多多次,若非、若非圣上下旨,安然王妃非姐姐莫属……”

姜知雪恍然,这小丫头是吃醋了。

她苦笑不得,自己自然不会做这个王妃,也不会同安然王有任何的交情,只不过这丫头现在满脑都是安然王,怕是日后那人生了事,她恐怕难以做出决断。

姜知雪难得犹豫,为难许久,还是决定,等到日后有了机会,再劝她防着些安然王。

安月柳因着疑心了姜知雪,心下愧疚,二人便这样默契地绕过这一话头,天南海北又闲扯了些,狠狠夸了夸温箬的医术。

自从用了温箬的药,她的身子愈发健朗,便是这样的天气,也敢出门了。

末了,安月柳起身:“叨扰姜姐姐多时,我也要趁着天色尚早赶快回了。”

“我也不留你了,路上小心些。”姜知雪也不客气,将人送至门外。

谁料,安月柳将将走至轿辇前,便有两名小厮来到郡主府前。

那二人单看衣着便知,是富贵人家的仆役。

果真,他们见到姜知雪站在府门处,便径直躬身上前,很是尊敬地道:“郡主,我们主子知道您受了委屈,特命我二人前来送上一件物什,让郡主安心。”

另一人顺势将手中蒙着丝绸的托盘向上举了举。

姜知雪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想了想,似乎在安然王府见过这样的纹样,便开口问道:“你们的主子,是安然王?”

“正是。”二人齐声答道。

顾不上去看那托盘,姜知雪下意识抬头想着安月柳的方向望去。

只见安月柳站在雪地中,保持着掀轿帘的动作,直直望着他们三人站立的地方。

兴许是被雪景衬的,她的脸色煞是苍白。

“阿因。”姜知雪赶忙开口唤她,却又不确定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不敢随意再说下去。

她虽懂算计人心,却独独在情爱这一处,始终通不了窍。

安月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姜姐姐唤我,有什么事么?”

“……”姜知雪一时语塞,只能也糊涂道:“路上天寒雪滑,一定注意莫要摔了。”

安月柳柔柔一笑:“好。”接着不再看他们,一口气上了轿辇,吩咐下人起轿回府。

安然王手下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