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因着乔氏的搅扰,还渐渐有百姓围了上来。
侯府外的红灯笼与一身素衣、疯癫无状的乔氏对比鲜明,惹来不少指指点点。
姜相霖急忙喊唤来仆役,将人连拉带拽地弄进府中。
一进前院,姜知雪正指挥着仆役打扫着现场的一片狼藉,张寿倒是也将新的蜡烛、焚香一应准备全了。
姜知雪恍若不知发生了什么,笑的人畜无害:“父亲,可还要继续?母亲?你怎么也来了?”
“还继续什么?”姜相霖呼吸不定,显然是气急了,恶狠狠瞪一眼姜知雪,拂袖向堂中而去
众人也跟着他走。
姜知雪自然是无所谓,向着一众仆役道:“侯爷说不必继续了,收了摊子吧。”
她虽笑着,眼中却尽是一片凉薄。
目光落在那个写着族谱的金色楠木盒子,定了定,才转向主持仪式的道士:“今日麻烦道长了。”
道士笑嘻嘻地回礼:“大小姐客气,来日若是还有需要,随时唤我便好。”
姜大小姐出手大方,给他的赏钱多不说,也只是让自己在适时的时候说几句意义不明的话。
活儿轻快,还又不惹麻烦。
这样的主顾,可不得好好哄着。
有了姜知雪的调度,仆役们有条不紊地将祭台与诸多用具撤走。
声势浩大的一场认祖归宗的仪式,便这样草草落了幕。
姜知雪对姜相霖、方若谦他们与乔氏进屋后谈了些神恶魔,提不起一丝兴致,带上自己的人便回院休息去了。
一进院子,赵金河终于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今日定远侯这洋相,可是出大了,方才险些憋不住笑出来。”
道士是姜知雪收买来的,焚香与蜡烛的手脚也是姜知雪做的。
姜相霖他们纵然是有心提防她,但却忘了,府中的仆役、丫鬟各个都对姜知雪敬畏有加,只不过替换些东西,简单地很。
至于途中出来的那几句晦气至极的诗句,便是乔氏与戏班班主的手笔了。
不得不说,乔氏这一招,确实狠。
他们这样一闹,姜知雪后续准备的节目,都还没有来得及上演。
“行了老赵,你且看着定远侯怎么圆此事吧。”乔氏这一出现,将先前姜相霖育又私生子的遮羞布扯开。
再怎样说,方若谦的存在,便是对乔氏这个做了几十年姜家主母的原配夫人,是莫大的讽刺。
先前因着他立了功,众人避开了不谈。
现在……姜相霖自己都不好解释了。
姜知雪原本还是不在意方若谦能否进姜家,但他们不知足,非要在今日为姜许意正名,便怪不得她用手段了。
正堂内,姜相霖遣散仆役,冷冷盯着乔氏:“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今日的事,若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便休想罢休!”
乔氏凄惨一笑,似乎并未将姜相霖的话听进去:“侯爷,你怎么又怪我?我将枭儿与一儿养的那样好,你为何……”
“够了!别再提那个逆子!”姜枭然的名字瞬间点燃姜相霖的怒火,他一把掐住乔氏的脖子,强迫她将剩下的话咽回。
方若谦起先还想说些什么,见了此情此景,只是默默地退出房间。
姜许意也觉着不妙,后脚跟着方若谦走了。
堂中只剩他二人。
姜相霖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乔氏忽然伸手攀上他的手臂:“还有知雪,她那样出息,不仅辅佐陛下登基,还在边关丽霞赫赫军功,让你我住进了这侯府。”
姜知雪的秘密,始终是悬在姜相霖心头的刀。
他与乔氏,从未主动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