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次离开定远侯府,也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机会。
马车兀地一停。
还陷在自己思绪中的姜许意被癫地向前扑去,不由恶言呵斥:“你怎么驾的车?这还没有离开京城呢,就不将我放在眼中了吗?”
车夫战战兢兢:“二小姐息怒,是……是有人拦车。”
姜许意稳住身形,掀帘向往看去。
之间面前停着另一辆马车。
玄漆描金的四驾马车,四角悬着灯笼,上书“金府”。
姜许意变了脸色。
皇后为太子选定的正妃,就是出自御使台的金家。
那马车中传出一声清悦动听的女声:“请问,是定远侯府的姜许意姜小姐么?”
姜许意心中莫名发怵,紧着头皮答:“正是,贵人所为何来?”
“久闻二小姐美名,此番听闻二小姐将要离京修行,特来送行。”
那女子答得客气,但话中的敌意,仍旧被姜许意捕捉到了。
姜许意道:“多谢贵人美意,只是不知能否请贵人移驾,路途遥远,若是耽误了,父亲会责怪的。”
这尊瘟神,来着不善,还是早些避开的好。
车中的金小姐不紧不慢:“无妨,时辰尚早,我此番来,是有些体己话想要同姜小姐说一说。”
不等姜许意答话,又道:“姜小姐兰心蕙质,此次又有佛缘能入寺修行,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夫妻。”
“定远侯得圣上器重,二小姐美名远播,日后定能指一户好人家。今日这般急着走,莫不是不想让我高攀上吧?”
姜许意头疼,往常这样阴阳怪气的话,都是她来说,现在被人摆了一道,她还真是有口难言。
金小姐似乎笑了一声:“也罢,二小姐若是不愿与我交好,我也不勉强,毕竟,强求来的缘分,终究靠不住。二小姐是聪明人,定然比我更晓得进退。今日权当我唐突了。”
说罢,金小姐叫车夫调转车头,向着城内而去。
“欺人太甚!”直到听不到车辕声,姜许意才骂出来。
她狠狠拍了一下身下座椅,气的喘 息都有些困难。
什么美名远播,什么强求来的缘分。
她分明是来给自己施压的,告诉她,她配不上太子,跳梁小丑应当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在这惹人笑话。
“来日我上位之后,你别哭着来求我!”
这场小小风波之后,马车也是顺利到了庙中。
姑子们热情接了姜许意,又在车夫面亲爱百般承诺不会让二小姐受了屈。
车夫也是将路上的一切原原本本禀告给了姜相霖。
姜相霖脸色铁青。
定远侯府,此番恐怕又得罪了御史台……
如今朝廷查风纪问题查的严,姜枭然与姜许意又连番出事,姜相霖心中不安。
思虑再三,他换上朝服,入了宫。
见了楚昭序,姜相霖纳头拜三拜,呼过圣上万岁后,便自请圣上降罪。
楚昭序仰面靠在龙椅上,姿势闲适,面上虽带了些疲惫,却并不能掩饰周身天潢贵胄的气势。
“侯爷怎么突然请罪来了?”
姜相霖诚恳道:“微臣教子无方,惹出许多祸端,虽已在内宅惩处过了,但思来想去,仍觉辜负皇恩,故而前来请罪。”
楚昭序笑笑:“侯爷不必如此。”
姜相霖仍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微臣知晓,姜家是托了犬子的福,才有今日,犬子却早逝,无法享受天恩,微臣更应该谨言慎行才是。”
他主动提及问竹先生,为的就是用旧情打动楚昭序,随后又咬了咬牙:“微臣听闻,北境二县遭遇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