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消息便这样传到了秋墨阁中。

姜知雪才睡过懒觉,刚巧梳洗完毕,想也不想便应下了。

出了府,王公子见了她简直心花怒放:“姜小姐真真乃沉鱼落雁的美人。”

姜知雪随意点头,也不与他客气,弯腰进了轿子。

如今的季节,普通百姓早就躲在家中取暖了,能出门游湖的人,方圆十里,也只有他们了。

小舟中摆了暖炉,王公子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支荷花,用水装了,放在暖炉旁边,一掀帘子,满室花香,情调盎然。

姜知雪粗粗扫一眼,别说这花 花公子的手段,还挺别出心裁。

王公子紧随姜知雪身后上了船。

船行走至湖中,边上又来几条小船,一种小厮仆役纷纷上了小船游开。

船中只剩了王公子、姜知雪与素容。

“瑶台银阙画图中,琼树玲珑。”王公子甩来折扇,就着暖炉熏香念了句诗。

素容沉默。这寒冬腊月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出门能随身带一把扇子?

王公子听不到素容的腹议,仍旧端着一副风流才子模样,问姜知雪道:“不知此情此景,姜小姐心中可有佳作?京中盛传,姜小姐的才女知名,不知今日,可否见识一下?”

他说着,收了折扇,手不自觉摸向姜知雪。

姜知雪垂眸瞧见他的动作,当即向后撤了撤,冷笑道:“王公子满腹经纶,想来也是忙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莫要绕来绕去了。”

素容也上前一步,站在了姜知雪前侧。

王公子眼睛微微转了半圈:“姜小姐,我心悦于你,还望你……”

不等他说完,姜知雪嗤笑出声。

“姜小姐?”

姜知雪站起身,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晃:“若是我没记错,王公子应当已经娶过亲。”

王公子一愣,似是不曾想过她能知道地这样清楚,而后释然一笑:“不错,只不过拙荆福薄,早早便撒手人寰了。”

“是么?”姜知雪轻蔑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鄙夷与怀疑的神色,“怎么能叫福薄?我想任何一个女子,日日遭受丈夫的谩骂与毒打,恐怕都撑不了太长时间。”

王公子身形一僵:“姜小姐你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大抵是要从哪苦命女子体无完肤说起,要么,便从夜半三更,刑部尚书府悄悄抬出的那一尸两名的一卷草席说起,抑或是,从狱中状告无门、有冤无处申的女子亲眷说起。”

王公子收敛了笑。

他确实娶过一次亲,但他是不情愿的,他与那女人不过萍乡相逢的缘分,她却怀了孕,又找上门来,是父亲强迫他娶的。

但他又怎么甘心被这样的人捆绑住后半生,于是在持之不懈地辱骂殴打下,总算是摆脱那女子了。

这事很隐秘,即使是他的同窗好友,也只是知道,他的妻子只活了不到半年便香消玉殒。

没道理姜知雪会知道的这样清晰。

姜知雪将这人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又迅速移开实现,根本不愿再多看他一瞬。

“起先,公子心悦与我,我自然也当上心,多了解公子一些。”她语气玩弄,“只不过,这一查,倒是吃惊不少,原来王公子是这样勇猛之人。”

王公子的脸色几度变幻,最后铁青着脸:“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不然,此处只有你我,我可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公子当真威武。”姜知雪轻轻抚掌,眼中却不含半点笑意。

一盏茶后,王公子被五花大绑丢进冰冷的湖水中。

素容拍了拍手,除去方才碰到这男人的晦气。

姜知雪俯身蹲下:“你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