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楚昭序是否故意,郡主府竟然就是当日的三皇子府邸。
她从马车上下来,同干活的工匠们招呼了一声,便进了门。
府中的景象与昔日大有不同,但行走其间,仍熟稔万分。
那时候的楚昭序,还有几分少年心性,对自己与冷青梧二人很信任,那年中秋,他们三人都不曾与家人团聚,便在后院中喝酒。
冷青梧醉的最夸张,非要扯了自己的面罩看一看她的面容。
楚昭序好容易拉住他,也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竟提出要与他们结拜。
姜知雪吓得清醒了大半,冷青梧却更疯了,直接拿剑削了三截树枝,还真就要拜天地。
她年纪最小,成了二人的三弟。
其实这样看,姜知雪这个郡主身份,封的还是保守了。
她高低得算个王爷。
不过就冲着楚昭序如今的帝王模样,怕是冷青梧这个愣头青,也不敢再提一嘴结拜的事。
回定远侯府的路上,姜知雪掀开轿帘,望着街边人来人往。
温度骤降,在外的百姓都裹的厚厚的。
尽管如此,一夜之间,京中还是慢慢兴起了风寒,一下病倒了许多人。
姜知雪又在香粉中加了些驱寒发热的材料,让素容给留了帖子的贵人们一一送了去。
严夫人那份,她是亲自上门送的。
严云霄是武将,整座府邸便不如定远侯府那般精雕细琢,好好的院子,直接改成了练武场。
严夫人见了姜知雪,眉开眼笑:“瞧我懒的,还不曾收拾那些衣料,姜小姐竟先上门了。”
姜知雪和声细语道:“左右无事,正巧出来走动走动。”
严夫人取香粉闻了闻,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毫不吝啬地又夸了姜知雪一通,非要留她用饭。
姜知雪推辞道:“一会严统领回来,见了我这个外人,怕是有些尴尬。”
“他近来可忙着呢,听说是什么北羌暗探的事,搜捕地严,出去一趟,没个三日两日的,根本回不来。”
可巧,严夫人刚说完这句话,外面的仆役便来通传:“夫人,老爷回来了。”
严云霄身为武将,长相上很是悍烈,鹰目隼睛,络腮胡子,长得又高,一眼看去,颇有压迫感。
姜知雪忽然想起来,在月满西楼遇刺时,调度官兵的人,好像就是他。
他没注意厅中有客,一进门便烦躁地将外袍扔向丫鬟,骂骂咧咧道:“京城就这么小个地方,那些个老鼠还真能藏!这么久一旦消息也没有,丢人丢到家了!”
直到严夫人提醒,他这才看见姜知雪,连声说着对不住。
姜知雪行了礼,直接问道:“严统领这是为了北羌探子的事情烦心吧?”
严云霄有些意外,姜知雪居然就这样丝毫不避嫌地讲出来了?
但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掩饰的必要。
明面上,她也是从边境归来的,认识贺砚舟,了解他的状况,是说的过去的。
姜知雪坦然道:“这案子,我有所耳闻。想必严统领也知道,与贺将军一道关押的温大夫,是我侯府的人。”
严云霄点点头:“正是,既然姜小姐如此坦诚,不知能否配合在下回答一些问题?”
严夫人已经有些懵了:“严云霄,你这是官瘾上来,要在家里审我的客人么?”
这夫人,倒是真性情。
姜知雪笑道:“夫人莫急,其实今日若是没有在府中见到严大人,恐怕过不了多时,也会传我去旁的地方了。”
严云霄被自己的夫人吼地有些不好意思:“得罪了,姜小姐。”
严夫人瞪了他一眼,转身带着丫鬟们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