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之前找裴听颂借来的《浪漫主义的根源》,当初借来一直没有完整的时间去看,零零散散读了一点,现在再读,心境和之前又有了不同,当初就是想了解裴听颂这个人,现在反倒更想从书中看看自己。
他真的是浪漫主义者吗?方觉夏始终怀疑。
这本书充满了人文社科风格的论述和表达,对方觉夏这样的理科背景并不算非常友好,但好在是演讲稿,又很有趣,所以他每个字都看得仔细,不时停下来想想,脑子里出现自己的观点。只是他看着看着,看到了一段被裴听颂划上横线的句子。
[“只要提到自由二字”,费希特说,“我的心马上敞开,开出花来,而一旦说到必然性这个词,我的心开始痛苦地痉挛。”]
重点不在划线,在他的批注,英文写着,费希特,你是另一个我。
“必然性”也被他用笔圈了出来,写了一行很难辨认的潦草英文,他只能看清一两句,还有他方觉夏的名字缩写。大概说,这就是方觉夏,满口都是“显然”和“不妨”,必然性就视为真理。
这应该是很早以前裴听颂的读书批注,毕竟钢笔的字迹都有点褪色。
方觉夏觉得有意思的是,裴听颂私底下原来会这么在意他说话的风格。连他时不时带有的“数理”口癖都会有资格被这个小少爷记录在批注里,实在荣幸。
他找出一支铅笔,在旁边悄悄写了一句。
[fjx提到自由的时候,心脏也会开花。因为自由的获取是具有其必然性的。 ]
第83章 相思协定 [VIP]
闲下来的裴听颂更是百无聊赖, 看书已经满足不了需求,还因为最近心事重重,从网上偷偷摸摸订购了一本数独本, 想学学方觉夏独特的情绪管理法则。
但他刚开始上手, 毫无章法, 一度甚至想要在网上搜索教程。很不巧的是,他的偷偷摸摸被贺子炎发现了。
“哟,填数独呢小哲学家。”贺子炎手里捧着他买的哈根达斯,脖子上还挂着他的头戴耳机。
裴听颂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 上手捂住了数独本,“你不是写歌吗?怎么写着写着就开始摸鱼了。”
“别转移话题。”贺子炎故意逗他, “来, 哥哥看看,填出来多少了?”
“你起开,别坐我床上。”
“wow, 你不光学会数独了,连洁癖都跟学过来了。”贺子炎越逗越起劲,打开窗户朝着隔壁阳台喊说,“方老师,快过来帮忙辅导一下数独。”
就这样, 大家都知道裴听颂在做数独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裴听颂拿着他的数独本去了方觉夏的房间, 凌一不在,就他们俩。
方觉夏早就听到了贺子炎说的话, 转过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你在填数独啊。”他笑着把手里的书拿起来给裴听颂看,“我在看这个。”
他这样子就好像在明示裴听颂, 你看,我也在和你做一样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