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窈便不是殿下的妻子了？”

凤窈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低头，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阿晟，我……我是真的爱你，才会这么做。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危险，那个魔界公主只会给你带来灾祸。”

祁晟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凤窈，仿佛要将她看穿：“爱我？你的爱就是如此残忍，如此自私？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惜害死我和她的孩子，让她受尽折磨而死。凤窈，你的爱让我恶心！”

凤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祁晟会如此绝情，如此不留情面地指责她。

她一直以为，凭借着他们青梅竹马的情分，凭借着自己父皇对他的恩情，祁晟最终会选择原谅她，会回到她身边。

“恶心？”

凤窈忍不住嗤笑出声。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祁晟会说她的爱恶心……

她垂眸，眼底泪光闪烁，“那殿下如今想如何？要杀了阿窈吗？”

祁晟低垂着眸，深邃的眸底覆着一层阴霾。

“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沙哑开口，可下一瞬，他却是死死掐住了女人的脖颈，拿出一瓶药罐生生给她灌了进去。

待凤窈缓过神来，药汁已然入腹。

灼烧感瞬间遍布全身，像是有万蚁在啃噬她的身心。

四肢百骇像是被人生生碾碎。

疼，深入骨髓的疼……

“凤窈，你不该动她的，阿悦受过的苦楚，我系数都还予你，余生，你便好好地做一个废人，在这松灵山了却残生，为我的阿悦赎罪吧！”

祁晟如鬼魅般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震得凤窈全身发冷。

她痛苦地蜷缩在地，死死攥住了祁晟的衣角，痛苦地呻吟出声。

“阿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魔女就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凤窈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试图唤起祁晟曾经的柔情。

祁晟却毫不为之所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决绝。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情分，我祁晟此生，也唯有悦芷熙一个妻子，你，不配！”

第十四章

妖界涂山。

简陋的茅草屋，一位白发老者正迎着悦光小憩，好不惬意。

倏然，耳边传来一阵异响，院门被猛地推开。

白发老者神色一凌，忙警觉起身。

手心的掌风就要下意识打出，可瞧见眼前的人影时，却及时收了手。

“少君？发生何事了？怎的伤成这样？”

他忙疾步上前，小心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少年。

洛玖笙一身血污，身上骇人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身形破碎。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只小心护着胸前的一个绿玉瓷瓶。

他来不及寒暄，紧攥着老者的手，声色迫切：“墨长老，只剩一缕残魄，可能将她救回？”

洛玖笙赶去的太迟了。

若不是他当初赠予悦芷熙的一尾狐尾，在生死存亡之际艰难护下了这一缕残魂，让他感知到了悦芷熙的气息。

恐怕洛玖笙至死都不会知晓，悦芷熙被祁晟囚在了松灵山。

虽是保下了一缕残魂。

洛玖笙还是后悔，他该早点发现的。

他的阿悦就不会受这般苦楚了……

墨长老听到洛玖笙这急切又带着一丝颤抖的话语，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洛玖笙护在怀中的绿玉瓷瓶，透过瓶身，能隐约感受到那一缕微弱至极的残魄气息，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