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得越厉害，祁晟的动作就更狠，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

挨到结束，悦芷熙十根手指指甲尽断，小腹处，难言的疼痛不曾间断。

屋外的雪终于停了。

冷风肆虐地钻入屋中。

悦芷熙疼得满头冷汗蜷在角落，浑身都在颤，嘴里无意识呢喃着什么。

她样子实在惹人疼。

祁晟手指动了动，到底于心不忍，刚想把她抱进怀里。

屋门却在下一刻被人敲响。

“殿下，夫人又梦魇发热了，这会一直在唤您，还请殿下去看看。”

只差一指宽就要落下的手猛然顿住。

悦芷熙空洞的眼落在他指尖。

意料之中，他转身下了床榻宽衣，没有一丝犹豫。

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临近门口，祁晟想起方才瞧见的那双眸，心头微恸，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最好给我安然无恙地活着，否则，蛮荒之地你那些残存的亲族皆会为你陪葬。”

第七章

屋门关上的那一刻，悦芷熙闭上眼，一抹温热从她眼角落下。

她咬破了唇，喉间腥甜蠢蠢欲动，却被她尽数压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疼又遍布了她全身。

她痛苦到想死。

可如今，她连死的资格都被祁晟剥夺了去。

这漫长而又煎熬的一生，她何时能看到尽头？

意识恍惚之际，她又梦见了那场嗜血的杀戮。

梦中，她的至亲亲族死不瞑目。

却是到死都未曾怨恨她一句。

只是拼死对她喊着：“逃……逃远些，永远也不要回来，好好活下去。”

泪水浸湿了衣襟，悦芷熙浑身的血液都凉。

再睁眼时，入目的却是一张冷俊的面容。

祁晟正紧握着她的手，满目柔情。

有一瞬间，悦芷熙好像又看见了她曾挚爱的少年。

她神思恍惚，红着眼下意识伸手。

一道女声却突兀地响起：“姐姐有了身孕，殿下怎能这般胡来，姐姐身体本就亏损，哪能受得住？”

凤窈的声音轻飘飘，落在悦芷熙耳中，却生生将她钉在原地。

身孕？

她这具身体居然还能有身孕？

她浑噩地抚上小腹，神色复杂，对上祁晟那双炙热的双眸，心又重重一坠，眼底又漫上了无尽的漠然。

这个孩子，不该来的。

祁晟的目光还在悦芷熙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不知是不是悦芷熙的错觉，他眼尾像是泛着红，攥着她手腕的五指灼得人心惊。

良久，他才哑着嗓子将人抱在怀里：“从前的事都忘了好不好？我会竭尽所能弥补，以后，我们还如从前那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悦芷熙讽笑出声。

迄今为止，他竟还可笑地认为他们能回到从前？

情绪牵动着胃里一阵翻滚。

她皱眉，没忍住吐出了酸水。

凤窈嫌弃地连退了数步，动作灵活的，哪里像是柔弱不能自理。

祁晟却像是没注意，皱着眉满眼关切，贴心为她擦嘴，又拿了汤药想要亲自喂她。

动作轻柔，全似从前最相爱时的做派。

凤窈站在十步开外，将一切看在眼里。

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紧握的指尖犯了白。

悦芷熙却只觉得恶心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