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人不放过她。

当天下班时,夏悠又晃过来,重重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惜仪,一起唱歌去,就当我跟你赔礼道歉!”

语罢,便不由分说把她拽走。

宋惜仪到地方才知道,这原是“夏悠项目组”的庆功宴。

抢了功劳还不够,非得在现场羞辱她一回。

见夏悠把她带进包厢,不少同事都睁大了眼睛。

“老夏怎么把婚驴喊来了?她之前可没少针对你。”

夏悠声音中满是潇洒:“都是同事,哪有什么隔夜仇!”

说着,还故作热情地替宋惜仪放好挎包。

同事们纷纷称赞:“还是老夏的性子对味儿,比有些人敞亮多了……”

“老夏都这么说了,咱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宋经理你跟大家道个歉,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

宋惜仪眉头紧锁,实在不理解这群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轻轻甩开夏悠的手,径直在房间角落里坐下,

随后自顾自掏出手机整理文件,完全无视了背后的议论声。

既然打算跳槽,总归要准备些“见面礼”。

包厢中间的傅知南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回在夏悠身上。

她作为组内的“大功臣”,独占着一支麦克风,几乎是从头嚎到尾。

每首歌唱完都有人跟她祝贺敬酒,她也来者不拒。

第七首歌的前奏响起时,夏悠已经有些站不稳。

她面色酡红,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傅知南

“其实你是个心狠又手辣的小偷,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

歌声中不复以往的爽朗,反倒显得甜蜜。

恍惚间,她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

却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

傅知南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四目相对间,眼神都要拉丝。

同事们纷纷开始起哄,欢呼声中却忽然插进一声冷淡的质疑。

“你平时就这么搂好哥们?”

傅知南肩膀一僵,回头正对上宋惜仪淬冰的双眼。

没等他回复,和夏悠交好的兄弟们已经吵嚷开。

“唱个歌都要疑神疑鬼,女人作成这样就是欠收拾!”

“可不是么,老夏大大方方的多好,哪像她那么矫情……”

还有好事者顺手点歌,场内顿时环绕起女人惆怅柔婉的音调。

“一首《走在红毯那一天》送给宋经理,祭奠她狂舔五年,驴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人哈哈大笑,开始浮夸地抹眼泪擤鼻子,模仿宋惜仪哭泣的丑态。

“知南我等了足足五年”

他粗豪的声音引爆一阵哄笑。

宋惜仪指尖轻点切歌,音乐戛然而止。

可那些同事却变本加厉,点的歌不是苦情就是恨嫁,包厢顶都要被笑声掀翻。

“好了,别闹了。”

傅知南眼眸微眯,透出几分不耐。

他删掉未播放的所有歌曲,将声音放低。

“老夏喝多了,你们小声点。”

宋惜仪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自己被羞辱时不见他站出来,夏悠被打扰他反倒活过来了。

当真是情真意切。

刚才还对她横眉竖目的同事们,此刻都围到夏悠身边。

喂水,擦手,无微不至照顾着。

连包厢的灯光都被调成温和的黄色,为她恬淡的睡颜镀上一圈柔和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