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脸,目不斜视地越过陈妮妮。
她知道陈妮妮一定会拉住她,所以她走得格外决绝,大衣被凛冽的西北风刮起,像一片开了刃的刀片,狠狠打在她纤细的小腿上。
陈妮妮知道白妍在生气,很生气,她仰着脸看她,白妍的侧脸宛若刀削斧凿一般深刻清晰,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却觉得白妍离她那样远,遥不可及。
陈妮妮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又在医院走廊冻着了,这会儿冷风吹得她头昏眼涨,鼻涕水直往下流。
她吸了吸鼻子,吸了满腔干涩的冷风,更难受了。
“现在,现在晚了,也不好搭车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衣袖被小心翼翼地攥了一点,就那么可怜卑微的一点。
攥住她衣袖的小东西低着头,瑟缩着肩膀,不敢看她。
毛茸茸的头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黯淡了起来,后颈却依旧纤细白皙,一手便可轻易把她的脖颈折断。
“我错了,阿妍原谅我好不好,我,我不想她碰你,就推了她,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我保证....”
她说话瓮声瓮气的,带着沙哑的哭腔,不时抽噎着,好不惹人怜。
白妍最后还是跟她上了车,陈妮妮的神情没那般沮丧了,她蜷成小小的一团,一点一点靠近白妍。
“阿妍”
她拖长的尾音带着天然的撒娇,可白妍却冷心冷情地将连偏过去,独留下一颗冰冷的后脑勺。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
陈妮妮又立刻苦了脸,默默流着泪。
回到高档小区宽敞的三居室,白妍立刻进客房简单收拾了,陈妮妮看她的举动简直丢了神。
连哭都忘了哭,跟在白妍身后反反复复说着那些话。
“阿研,你,你不要我了吗?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真的....你别丢下我,求求你了....”
白妍却锢着陈妮妮的手臂和肩膀把她往外推,冷着脸说道。
“今晚你自己反省。”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陈妮妮愣了一秒,随后绝望将她淹没。
她开始大哭,可她今天哭了太多次,嗓子都哭哑了,这会儿即使哭得面红耳赤也没多少声,可怜的奶猫似的,撕扯着嗓子。
门那头的白妍也终于卸下了一脸的冷漠,捂着脸露出疲惫与无奈的脆弱内里。
客房厚重的门将两人阻隔,正如她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伤害、差距。
一人沉默,一人崩溃大哭。
随后从小照顾陈妮妮长大的保姆金妈过来了,陈妮妮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事。
她说老王告诉她小姐冻着了,让她过来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金妈眼睛是朝右下方看的,眼睛不安地眨了好几下,明显是说谎的神态。
但她背着光,陈妮妮伤心过度,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噢"了一声便作罢了。
看到陈妮妮哭得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水灵灵的人儿整个都蔫巴了,没有一点生气。
金妈当下鼻头一酸,着实不忍心。
“小姐啊,你别哭了,再哭真的伤身了。”
陈妮妮哭到没有眼泪出来,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地板,灵魂被抽走,只留下一副空洞的躯体。
“妈妈呢?”
“夫人去欧洲谈生意了。”
陈妮妮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裤子撩起来,露出被撞得青紫一片的膝盖,金妈倒吸了一口气,骇然地瞪大了眼。
“小姐啊小姐啊,可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啊。”
“还有嘴巴。”
她轻轻拨了拨下唇,露出被咬得嫩肉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