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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深处怕是藏着股子狠劲儿,像山沟里那些悄没声儿盯着人的野物,对事对人都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能真搁他心上。
冯大娘转念又想了想,嗨,瞎寻思啥呢。
人家是念大书、有大本事的人,那能跟她这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一样敞亮?
兴许啊,人家那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水,心思自然就重,就深。
她这么一寻思,心里的不适感缓解了一些。
临走时,她塞给颜彻一个油纸包,道:“这是山楂蜜饯,令姑娘最爱这个。郎君可莫嫌弃俺多嘴,这养小姑娘啊,得把心肝儿掏出来捂着。”
颜彻颔首行礼:“好,我都记下了。”
他转眸看向身侧。
瓷瓶里的杏枝斜斜探出,还带着朝露的湿润。
那么高的柜子,他能想象到她垫着脚往瓶子里插花的笨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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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夜雨如注,檐角铜铃被风卷得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