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和燕小侯爷一样,纵使相?隔千里万里,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彼此牵挂,两颗心?便会紧紧牵连。
“只要心?意?是近的,纵有千山万水相?隔,又有何妨呢?”
心?意?相?通?
令颐猛地怔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燕珩,这个名字仿佛从?记忆的角落里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是啊,燕珩,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很?少想起他?了。
她的心?里,似乎早已被另一个人填得满满的,几乎再容不下?其他?。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与巨大的迷茫袭来?,她的心?口仿佛被一团迷雾塞住,又闷又慌。
那是什么?
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疑惑压在她心?里,可她想不明白。
*
正月,京师下?了场大雪。
金銮殿前积雪未化,官员们拾阶而上,压低声音议论着近日朝中风波。
一官员搓着手,叹气?道:“唉,颜首辅这新政,追索权力滥用?,严查侵占民田,这数月下?来?,可是实打实地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啊!”
“谁说不是呢?只盼着他?点到为止吧,这要是真深挖下?去,牵连太?广,怕是连带着朝堂都要不稳啊!”
忧心?忡忡的话化为白蒙蒙的哈气?。
他?们步入肃穆的金殿,心?头的不安化作了冰冷的预感。
御座之下?,颜彻一袭绯红官袍,身姿如松。
他?手持奏疏,向垂帘后的幼帝和太?皇太?后禀报那几桩要案的最终处置结果。
当那几个名字被清晰念出,尤其是前任首辅杨连昌也赫然在列时,整个金殿一片哗然。
方才还心存侥幸的官员们,脸色瞬间?煞白。
这哪里是点到为止?这分明是赶尽杀绝!
颜大人竟真的毫无收手之意?,连自己的恩师都处置得毫不留情?
一位老臣再也按捺不住,颤巍巍地出列。
“陛下?,太?皇太?后,若依照颜大人所说这般处置,只怕牵连甚光。而且杨老于国于民功勋卓著,实在不可这般处置啊!”
他?转向颜彻:“元辅大人,杨阁老他?可是对你有着再造之恩啊!当年若非杨阁老力排众议,破格擢升,元辅大人怎会有今日的地位?”
他?神情越发?激愤,声音痛心?疾首。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御阶之下?那道绯红身影,等待他?的回?应。
只见他?缓缓侧身,面向那位激愤的老臣。
脸上依旧平静无波,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嘲弄。
“杜大人此言差矣。”
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惊疑不定的脸。
“本官今日所禀,皆是依律论罪,证据确凿。法理纲常,乃国之基石,岂容私情掺杂?”
他?的目光刺向那位老臣:“倒是李大人,如此义愤填膺,慷慨陈词,莫非是感同身受,兔死狐悲了?抑或您与杨阁老之间?,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深厚情谊,亦在律法纲常之外?”
“颜浔之!你简直冷血无情,忘恩负义!”
另一名与杨连昌交好的官员再也按捺不住,指着颜彻厉声怒骂,气?得浑身发?抖。
颜彻甚至未正眼看他?,薄唇轻启,声音是近乎优雅的嘲弄。
“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无论何人涉案,依法论处。”
那官员被他?这轻描淡写的话一激,“噗”地一声,当殿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向后倒去!
殿内顿时一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