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乎陈昕宁是不是我的亲生骨肉。”
“反正她也是个女孩,您不是重男轻女,您是自己这辈子没个女儿,也不想看见别人有。”
“更不想因为这个女儿,让孟识因嫁进周家,我猜的对吗?”
再次一下子被什么都说中的老爷子,脸色已经阴的没法看了。
“那可能要让您事与愿违了。”
周庭夕吐着烟气。
暗自磨牙。
“我不做鉴定了。”
“陈昕宁就是我女儿,不是也是,我认下了!”
“还有,帮我准备操办婚事吧,我和孟识因要结婚了,咱们周家,该添个女主人了。”
这些话全戳中了老爷子的肺管子。
当即没说话,却摔飞了手边的茶盏。
再要暴怒,却被周庭夕抢先截断
“爷爷,您不乐意就别管了。”
“我不是我爸,她也不会成为第二个李漾。”
话落,周庭夕就掐断了电话。
再要下车前,他又拽过扔在副驾驶的那份鉴定。
冷嗤着,拿火机点燃,烧了。
他没说气话。
他是真的不会再做鉴定了。
女儿是他的。
他相信。
那就是真的。
何必再四处做DNA亲子鉴定呢。
他能控制自己逼迫失忆。
不去计较孟识因和陈寅礼的那些年,发生过什么,又何况这些。
周庭夕连抽了两根烟,消化缓和了一些思绪。
也散了散满身的烟味,再上楼。
孟识因做的检查还没结束。
心理方面的评估很麻烦。
他耐心地去了等候区。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
眼看医务人员要下班了,那扇紧闭的大门才缓缓推开。
一位上年纪的女医生拿着一份笔记,还有一些检查单走了出来。
随着周庭夕迎上去,女医生示意他跟来办公室。
孟识因还在检查室里。
护士也给她送了咖啡,陪她说说话。
算是缓解一下刚做完咨询紧绷的情绪。
办公室中。
周庭夕和女医生一进来,就得到了孟识因的几份检查单。
“她精神方面受过很大伤害,不是一件事造成的……”
女医生讲着流利的英语。
也考虑着怎么说的直白一点。
“嗯……简单说,她不仅患有比较严重的PTSD,还有严重的抑郁倾向、焦虑障碍、选择性缄默症、情感缺失等等吧。”
周庭夕拿着检查单的手指泛白,骨节分明地绷起筋骨。
“这种患者……”
女医生还在措辞,思索考虑着。
“怎么说呢?每个患者的表现程度都不一样,她症状很多。”
“可她内心深处却从没想过寻死,这是很好的。”
“但是,说实话,我最头疼的,还就是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