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民又叹了口气。
周怀戎跟他相处大半辈子了。
没退休以前,李德民是他的警卫员。
“想说什么就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李德民再次叹息。
“我是觉得没必要啊,您面上不是都同意少爷和孟小姐了吗?”
“为什么私下里又这么……反对,还使手段呢?”
不等周怀戎说话,李德民又堵道,“我知道您可能是因为孟之林。”
“可他的确千错万错罪该万死,也和他女儿无关啊。”
“退一步说,最该死的不是李漾吗?”
原本李德民一直尊称的夫人,改成了直呼其名。
周怀戎脸色沉了些,靠着藤椅一时没言语。
李德民继续猛攻,还爆猛料。
“李漾确诊胰腺癌了。”
“这个病,治不好,还会很痛苦,这也是她自找的。”
“她在国外过得很不好,四处流浪,都与流浪汉为伍了。”
“几次想办法联系少爷,都被少爷无视了,她现在病了,也没钱治。”
“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孟之林也进去好几年了。”
“您让里面的人‘多多关照’,也没少让他吃苦头,几次差点都死了,还不能解恨消气吗?”
李德民有孩子。
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当爹的都受不了,报复也是必然的。
但不该牵连无辜。
“您不冲着别人,就为了小少爷想想。”
“五年了,他没有跟妈妈在一起生活过。”
“别人有妈妈,享受着母爱,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那孩子是想要亲妈的,让他们骨肉分离,您就……忍心舍得?”
周怀戎不耐的目光早已看向了李德民。
见他没完没了的絮叨,旁侧的茶碗也早砸在了地上。
“说够了?只是因为这些事吗!”
“你就没发现,她跟那个她太像了!”
“当年,我就是太忙了,一时没顾得上,才让周琛娶了她,可结果呢!”
周怀戎痛恨自己。
也痛恨祖辈。
教育后辈什么不好,非要教育后辈要选择一个好的伴侣。
一心一意,忠贞到死。
所以,周家出痴情种。
周琛就是最大的例子,也是最好的败笔。
婚前一心一意,婚后专心专情。
甚至为了不让李漾经历过多的生育之苦,早早结扎,只有周庭夕一个儿子。
千娇百宠着自己的太太。
结果,养的李漾贪心不足,勾搭外人成奸!
“你去看看,周庭夕跟他爸有多像!”
“五年前,他就瞒着我做了结扎,你还不拦着他!”
“这么多年了,除了孟识因,他还碰过别人吗!身边还有别人吗!”
出了一个李漾,害死了他儿子,周怀戎已经追悔莫及。
难道还眼睁睁看着孙子,再重走他儿子的覆辙老路?!
李德民哑口无言。
周怀戎气的胸膛起伏。
以为话题就这么终止。
他刚要挥手支走李德民,却听对方吞吐着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