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长港河的大港化工厂一直存在污水乱排的情况,相关负责公司孟氏始终没有妥善解决。”

“现已导致附近居民,九人查出肺部感染问题,一人情况严重死亡……”

“此外,孟氏为积极开展新项目,雇人强拆民房……”

记者播报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

蔡助理又惊又忐忑,连声音都飘忽了。

“周、周总,我就是要跟您汇报这个。”

“刚接到的消息,长港河死人了,而且强拆好像也被定义为涉黑,所以……”

“还所以什么?”

周庭夕脸色早已全沉了,一双冷眸寒霜凛冽地看了眼他。

“杨奎呢?让他滚进来!”

这突然爆出的新闻,摆明了,早被人提前设计好了。

而且剑锋一致,直接对准了孟氏!

本来长港河这块地就存在债权问题,周庭夕只是想利用这些,把陈寅礼弄进去就行了。

谁让陈寅礼非要来蹚浑水,是他自找的!

可现在呢?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背着他,将那点小问题忽略。

直接制造了一场更大的危机,化工厂非法排放有害物质、动迁雇人强拆、还出了人命!

这桩桩件件,随便单拿出一件,都足够要了孟氏、乃至孟识因的命!

杨奎隔了很久才叩门进来,手中也没带任何资料,就叫了声。

“周总。”

然后,无视周庭夕一脸阴骇,直接坐进沙发里。

一坐下,杨奎就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腕表。

继而摘下,放在桌上。

“这表,是你爸送我的。”

杨奎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沉静。

“他那时候刚到检察院上班,第一个月工资,勉勉强强刚够买四块表。”

不是什么奢华名贵的腕表,就是一千多块钱一块。

“一块送了我,一块送了熊迟,还有一对情侣的,他和你妈妈一人一块……”

杨奎像是沉浸往事,脸色也有些怅然。

“可现在,也只剩了这一块。”

周庭夕闭眸沉了口气,抽着烟绕回对面沙发坐下。

同时,也看了眼杨奎戴了这么多年的腕表。

到底情绪战胜了理智。

“这里没外人,杨叔叔,你到底什么意思?”

“长港河的项目,我是这么安排的吗?”

“那化工厂,早就废弃封锁了,怎么可能还排泄废水?”

“动迁的事,孟氏那边给出了优渥条件,至于雇人强拆?!”

孟识因不适合做生意,她只是个老师。

被赶鸭 子上架勉强操持这个刚启动的项目,又怎么可能玩得过杨奎这种老狐狸!

杨奎往后靠向了沙发背,却沉默不语。

周庭夕气闷得暗自咬牙。

他真后悔熊迟死后,把项目交给杨奎负责!

“你对她狠不下心,那就只有我来。”

杨奎终于说话了。

也不迂回周旋,坦诚得理直气壮。

“庭夕,你爸是被你妈毁了,我不能看着你再被一个女人毁了!”

“你!”

周庭夕被他一席话,气的肺管近乎炸裂。

杨奎仍是面不改色。

“就当我多管闲事吧,谁让你是琛哥的儿子,但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