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道歉?”

接下来要说的话不适合被旁人听到,林听凑到他耳边道:“段大人,真是很对不起,我不该亲你的,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眨了下眼:“你不是已经在南山阁跟我道过歉了?”

林听:“我觉得当时诚意不够,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歉意,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去为你取来。”从此两清。

段翎的指节敲着窗沿,似在思索:“我想要什么……”

她又道:“段大人要是实在讨厌我,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件事其实不用死也可以做到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敛眸,仍然温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并无此意。”

林听惴惴不安,还想说些什么,鼻子微微一动,忽地闻一缕血腥味:“怎么会有血腥味?”

她疑惑地看过去,发现血腥味是从段翎手腕上传来的,血沿着雪色的皮肤流出,形成一道骇人的红线,滴答滴答地砸下来。

“你手腕的旧伤裂开了?我给你找东西包扎。”

林听怀揣着强亲段翎的愧疚,想为他做点什么,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又拿出帕子。

她刚要碰到段翎手腕时,手被他抓住了:“不用劳烦,这不是旧伤裂开,而是新伤。我有一种病,需要自伤压制,不管也没事。”

什么病需要自伤压制?林听闻所未闻:“什么病?”段馨宁也没跟她说过段翎有病在身。

“一种很奇怪的病。”段翎极慢地松开了林听的手。

第37章 溃不成军

林听见段翎不想说到底是什么病, 也没再问下去。毕竟他们不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关系,有点到即止的礼貌关心就行了。

“希望段大人早日康复。”她斟酌须臾,仍然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 “你还是擦擦血吧。”

流这么多血, 当真不会晕?锦衣卫的身体都这么好的?

段翎对腕间流出来的血没多大感觉,习以为常, 刚刚才没留意, 也就没擦去。他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林听递来的帕子,目光一顿。

鲜橙色的帕子上绣着几条歪歪扭扭的青色虫子。

林听顺着他视线看去,意识到拿出来的帕子恰好是她绣的。

前阵子,李惊秋硬要她学刺绣, 从简单的花草学起, 结果还是绣得不堪入目。这张帕子也是,上面的草被绣成不太像草的草了。

李惊秋眼光挑剔, 嫌林听绣得丑, 让她扔掉算了, 免得被沈姨娘看到, 到处说她的坏话。

但林听没扔,并不觉得丑, 好歹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用做帕子的丝绸可不便宜。不好看就留着自己用,不送人。

她看到是这张帕子, 准备收回去,换另一张:“我拿……”

“错了”二字还没说出口, 林听就看到段翎接过去了。他抚过丑得别具一格的刺绣图案:“谢谢林七姑娘, 这帕子是你绣的?”

林听挠了挠下巴,难得不太好意思道:“是我绣的。”

段翎手指压着帕子, 莞尔道:“林七姑娘手艺不错,这几条虫子挺生动的,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绣成这般,瞧着很是别致。”

听到前半句,林听有点小开心,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了。听到后半句,她笑容瞬间滞在脸上。

虫子?什么虫子?

林听试图纠正他:“段大人过奖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上面的不是虫子,是草。要不你再看仔细点?真不是虫,是草。”

段翎还真就借着月光,仔细地看了几眼,随后望向她:“是我眼拙了,竟把草看成虫。”

她干咳几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