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面积比安全区小,人口却不比安全区少。
住在隔离区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三等公民,另外百分之九是因犯罪被贬为三等或无力支撑安全区生活的一、二等公民,余下的百分之一除去治安管理员,就是闯隔离区讨生活的野生哨兵。
而作为全人类保护对象的向导,禁止私自进入隔离区和污染区。
隔离区很乱,因为治安管理员只管一件事保护黎明墙,只要你不危害到黎明墙的安危和公然挑衅治安管理员,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一旦你越界,疑犯从罪,格杀勿论。
九区隔离区曾发生过一次惨烈的流血事件,当时隔离区爆发流感,药物短缺,有数百人集合到内墙关卡处闹事,要求安全区提供药品,结果全部遭到射杀。
最让人胆寒的是,从他们靠近关卡到遭到射杀,只过去了五分钟,在此期间治安管理员只站在高墙上给过一次警告。
那次流感,九区隔离区死了三分之一的人。
此后隔离区就流传说安全区的人不仅不把隔离区的人的死活放心上,还巴不得隔离区的人都死绝以节约资源。
隔离区和安全区之间的矛盾便由此逐渐白热化,后来多次发生隔离区居民抢劫过往客、货车事件,直到长老会和世家出面镇压,才勉强恢复稳定。
曲棠没有想到,事隔五六年,她的第一次‘旅行’居然也会遇上抢劫。
下午五点,在六区到七区的路段上,曲棠乘坐的大巴车倒霉催地被一辆厢式货车拦住去路。
车上跳下来四个人,手里都拿着枪,他们逼着乘客们下车上他们的后车厢。
竟然不是为财,是为人。
曲棠脸色难看。
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久了,听的消息也就多,人口失踪这种事算是数见不鲜的那种。
失踪的人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坊间倒是有很多猜测,说下场好点的是被拉去做免费苦工,下场惨烈点的是被拉去做畸变体口粮。
不论哪一种,曲棠都不想。
曲棠坐在后排,她趁着打劫的人还没走过来,赶紧拿出爸爸留下的盒子,取出里面的子弹头项链挂脖子上,再塞进衣服里。
刚塞好,她身侧的车窗就被人用枪托砸碎,碎玻璃落了她一身,好在她全身裹得严实,没有被划破出血。
“下车!”外面的人大力拍打车体。
曲棠背着包缩着身子,跟在其他乘客后面畏畏缩缩地下车,因为有意落在最后观察形势,被一个男人一脚踹在腿上。
曲棠侧倒在地,挣扎两下没爬起来,那男人骂骂咧咧地过来,抬脚又要踹,她抱住男人踹过来的腿,翻身借力将人拽倒,抢过枪抵在男人的脑门上。
“别开枪别开枪。”男人跪地举手投降,颤抖着求饶。
另三个人听到动静围过来,拿枪对着曲棠,“放开他。”
‘砰’地一声,曲棠毫不犹豫,一枪打在跪地男人的胳膊上,“退后,否则我杀了他。”
三人没料到曲棠开枪如此利落,谈判都还没开始呢她就开了枪,简直不讲武德。
她这一枪惊醒了乘客们,他们呼啦一下散开,四处逃逸。
“你他妈找死。”
这些人显然没什么同伴情谊,见乘客们逃了,不顾曲棠手里的人质,直接开枪,但曲棠比他们还快,‘砰砰砰’三枪,对面三人的眉心都多了个洞。
再一枪,跪地上的男人后脑勺也多了个洞。
这不是曲棠第一次杀人。
一个独居少女,一个漂亮的独居少女,总是会被不同的人盯上,其中难免会有活够了的人,比如今天这四位,曲棠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曲棠脸色苍白,额头上铺着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