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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真正不怕冷的人呢。
就算是亚热带季风季候区,到底是冬天,入了夜气温掉得快,加上游艇驶到海域中央,海风更凉。
只有为了独处而觉得自己不怕冷的人。
孟宁把温泽念牵到甲板上。
温泽念的高跟鞋被台阶轻绊了下,孟宁把那只柔软的手握得更紧:“小心。”
温泽念点点头。
甲板上两张躺椅,是午后晒太阳用的, 这会儿自然没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躺在这里晒月光。
温泽念阖着眸子,呼吸比平时略重。
耳边的海浪清晰得仿若3d立体环绕声。孟宁顿了下又想,什么呀, 这本来就是360度真实环绕的海浪,真是喝多了。
她侧过头去看温泽念。
月如银盘, 落在甲板上的皎皎清晖,倒比客舱内的灯光明晰得多。
温泽念那张姣好的面庞看得更分明。眉眼的描画微微上挑,脸上没有多余的颜色,只有醉酒的绯色从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来。
从眼尾一路往鬓角蔓延。
她看上去像在浅睡,而当孟宁的视线投射过来时,她薄唇微启:“看我做什么?”
喝醉的人只想说实话:“看你好看。”
反正今夜是放肆如梦的夜晚,不设底限。
温泽念懒懒的笑了声。
她今晚甚至没戴钻石耳钉,没有任何首饰。只有一条暗红长裙变成通体贯通的诱,胸前深v勾勒出一条细细的缝,却因她过分白皙的肌肤甚至显得有些圣洁。
“你冷不冷?”她阖着眼问孟宁:“我有点冷。”
一阵?O?O?@?@的声音。
半晌,温泽念扭头去看孟宁。
发现孟宁把自己的灰色卫衣脱了,又重新在躺椅躺下,伸直手臂把卫衣递到她身边。
温泽念怔了下,然后笑出了声。
先没接,而是问:“你不冷么?”
“不冷。”孟宁摇头:“喝多了酒,好热。”
温泽念勾着唇角,去看孟宁清朗的眼和纤长的睫。那眉眼长得多好啊,她都看不出孟宁是真醉还是假装。
她笑着接过卫衣,盖到自己身上。
往孟宁的反方向扭头,微曲着天鹅颈,把头埋进孟宁的卫衣里,用力一嗅。
孟宁什么香水和化妆品都不用,卫衣上就全是她自己的体香。
孟宁望着温泽念,看她又把头扭过来,仰躺着阖眸,唇边缀着浅浅的笑。
孟宁转了个身变为侧躺,看得有些理直气壮。
对美的向往是人类的天性。就像对博物馆里的维纳斯雕塑,又或者达芬奇的圣安妮,人人有机会一窥的时候,都会目不转睛。
她觉得自己对着这样一幕可以看上许久许久,偏偏又有两人从客舱里钻出来。
温泽念睁了一下眼,她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不认识她。
这样的party上人人醉醺醺,社交礼仪通通作废,连打招呼的必要都没有。
那是两个年轻女人,一人晚礼服的蓬松裙摆像朵绽开的雏菊,把另一人藏在里面,热烈的拥吻。
孟宁和温泽念可以不看,却非得听着那声响。
孟宁笑了。
她都不知道接吻的声音是这么令人尴尬。
温泽念也笑。
孟宁说:“我有点冷了,我们走吧。”
人是奇怪的动物。这里无人时一点不怕冷,浑身热得发烫,这里有人了又一瞬变得畏寒。
温泽念随她起身,把卫衣搭在她肩上:“穿好。”
看来温泽念是真的以为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