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酒意和睡意只在她眼底的一点水光里, 也许还有, 眼尾的一抹绯色。
像什么人拿胭脂点上去的。
温泽念薄唇微翕:“过来。”
说完这句后,才扭转过头来看向孟宁, 好似缱绻不舍的在为电影情节停留似的。
可她也并没叫孟宁按暂停。
孟宁走过去站在床畔, 她又说:“坐。”
她一手托着发髻, 孟宁瞥一眼床头柜,上面已放着六枚小夹子。温泽念的右手已放了下来,望着她问:“你要帮我吗?”
变幻不定的光影在她脸上流淌,让她也变作了电影的一部分。
孟宁鬼使神差的说:“讲句法语。”
温泽念提了提唇角,还是那般一晃而过的笑意。她脸上的神情永远淡而理智,一张薄唇显得聪明而薄情,可此时缓缓张开:“Vous pouvez m'aider?”
那把压低的嗓音太适合说法语。
孟宁把手伸进温泽念的发间。她摸温泽念头发的机会不算多, 她们欢爱时而拆发髻时而不拆,温泽念大部分时候掌握着主动权,轻抚着她散落下来的黑长直发说:“嘘, 没事了。”
温泽念绝非一个耐心的人,可当她抖得像失巢的雏鸟一样的时候, 温泽念会一遍遍轻抚她的头发说:“嘘,没事了。”
孟宁把手深入温泽念的盘发,一点点摸寻那第七枚小夹子藏在哪里。温泽念微卷的长发太密也太厚了,这令她的找寻几乎变作了一场寻宝游戏,温泽念的发丝也有了灵魂,和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像不肯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