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够.......
看着手里男人给的催产素,她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
如果一个搞不好,那就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可那男人说了,她婆娘的生产就在这几天,要她痛快的办。
只要住进了镇医院,那么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即使是死胎也没关系,只要把自己的女儿换过去,她就可以远走高飞,自此还她自由。
她犹犹豫豫几天,一边糊弄着这边的男人,一边接受着心里的煎熬和纠结。
最终心底那点良知,没能让她下得去手。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她犹犹豫豫摇摆之时,一连几天的暴雨致使山洪暴发,切断了这个村镇与外界的联系。
而她家小姐,在从村镇撤离时,被山石砸伤,行了胎气。
眼见临盆在即,无奈之下,也只能就近住进了镇医院。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她永远记得,当时,管家和几个仆人被她引开。
那个她都不曾看过一眼襁褓之中的女婴,偷偷被一个年长的护士长,以缺氧为由抱走。
而后的产房内,也因为小姐产后出血不止,而乱成了一团。
镇里的医院,医疗条件本就有限,此时遭遇山洪,各种药物设备、医护人员还有血浆都频频告急。
正因于此,她家小姐就在那天,永远停留在了25岁。
她疯了一般地跪在病床前大声嚎哭。
悔恨,不舍,更多的是自责。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这条贱命,早在十年前就该死了。
正因为她家小姐,她才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她恨啊!
恨自己为什么眼瞎,心盲,爱上那个男人,自此,也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是啊,她自由了!
可为什么,那臆想中的轻松并没有到来,而来自内心的折磨和禁锢,让她彻底心如死灰。
这个世界,怕是再也没有一个那么善良温柔的人,来待她好了吧?
今后的她,又要仰仗谁呢?
一连几天,她不吃不喝,跪在那具冰凉的停尸房内,终日以泪洗面。
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赎了心心里的罪恶感。
那条前些时日被那个狗男人打伤的右腿,经过雨水的浸泡和连日的跪地,早已没了知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支撑到童先生快马加鞭赶来的。
只是知道,先生不再的这些时日,她不能让自家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冰冷的冰床上。
这大概也是她,为小姐做的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那个平时看起来温润细腻,永远笑如阳光的男人,拉开大门的那一霎,那无声无息的泪水里,有多么的悔不当初。
抱着那句冰冷的尸体,颤抖着的肩膀,忍受着多么深刻的,失去挚爱的痛。
又在看到襁褓里的女婴时,憔悴的脸颊紧紧贴着那张小脸,亲了又亲。
一时间,沉睡了几天的女婴,似是感觉到什么一般,也登时哇哇大哭。
就连老天爷也瞬时开了眼,一连几天的暴雨,化作了阳光明媚的晴天。
那一日,风和日丽,高大伟岸的童先生,一手紧紧抱着孩童,一手紧紧抱着骨灰盒,步伐沉重。
一步一回头,望着这个昔日里,亲爱的妻子,最最喜欢的村镇,割舍不掉的感情,犹如心被掏空一般。
留下的,也只有怀中这个熟睡的女婴。
以后陪着他走下去的,也只有怀里这个粉嘟嘟的女儿。
而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