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喜妹很?想说,可是你不快活啊, 又怎么让人安心呢。
“我送你出城。”阿姮莞尔一笑, 不容分说拖着她的手往外走。
院门外,喜妹带来的成氏私卒被刀戟围在中间。
两?个姑娘神色一惊。“申无缺,你这是做什么?”阿姮冷声?叱道。
“遵从母亲之命保护你, 免得你被人谋害了,母亲倒来怪我。”申无缺不无嘲讽的说。
申家人特?有的秀美凤目里闪烁着鄙夷的冷光。
这哪里是保护,明摆着就是监视她。
阿姮转身朝向申叔偃留给?她的侍卫,令他们把申无缺的随从全部?拿下。
“绑起来等相国?回来发落,敢不服从的,一律格杀。”她冷冷的说完,握着喜妹的手上?了马车。
一行人奔向城门。
城门口今天格外喧嚣嘈杂。哭喊,呼号,哀求,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一会儿是“晋人打过来了”,一会儿又是“楚人打过来了”。
城门紧闭,哭喊声?越过城墙传进来。喜妹等人被堵在城门口不能出城。
守门的卒子说,这几天一直在不停的涌入流民,城里快挤不下了。国?君因而下令关闭城门。
外面的流民,有的是蔡侯逃亡路上?碰到的,他们看到国?君和?大夫都跑了,他们也跟着跑。有的是附近的乡民,看到突然涌来了这么多流民,恐慌的情绪蔓延,大家也一窝蜂的往城里跑。
城门外哀声?如鸿雁悲鸣,门楼上?的兵卒也在朝城外声?嘶力竭的喊话,叫民众回乡里去,该种?地的种?地,不要耽误农忙时节。
春天本应该是最繁忙的农耕季节,蔡侯丢盔弃甲一路逃亡,乡民流离失所?成了流民,蔡国?一大半的耕地都荒芜下来,无人耕种?。
蔡侯心中焦急,只得下令把城门关上?,好把人赶回去种?地。
可是,国?君都被吓破了胆,谁又能劝得动那些盲从的乡民呢。
阿姮沿着台阶爬上?城墙,喜妹跟上?来,申无缺也气急败坏的往上?跑。他的随从对上?叔父的侍卫,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连他也不敢忤逆。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楚人!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申无缺眼风一扫喜妹,恶狠狠的对阿姮说。
阿姮不搭理他,从城门楼上?远眺,原野上?一片广袤无垠,哪有什么晋军楚军。
垂眸望向近处。
这座被临时作为国?都的城池,护城河干涸的只剩下一个小水沟。从远处的草地,到护城河,到墙根底下,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流民。
他们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人人脸上?布满惊惧。虚弱的老人,眼神空洞的孩童,面露惊惶的女?子,还?有大腹便便的孕妇艰难的坐在地上?,有的在哭,有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墙上?的兵卒眼中不忍,诚惶诚恐的对阿姮说:“您都看到了,不是我们不愿意开城门放行,实在是国?君之命……请您多担待,莫为难小的们。”
喜妹对蔡卒说:“你们跟流民解释,晋军还?在蔡国?北方,听说你们的相国?正在跟他们和?谈。两?国?和?谈期间,从礼节上?来说,必须休战止戈,这是其一。其二,蔡国?三军就陈兵在下都以北,阻挡晋军的进攻。因而,晋军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用?兵上?来说,他们都不可能绕到下都来。所?以,这些流民完全可以放心的返回家乡,不用?滞留在下都。”
“至于楚国?,”喜妹犹豫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我一路过来,没有看到行军的痕迹。我们国?君还?在东夷,准备二次伐吴。想来,想来……也没有工夫管这边的事吧?”
她本是侃侃而谈,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