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您说的,叫我瞒着?您些,只捡容易的说给您听!”阿姮秀眉一挑,不满的嗔道。
姬不疑笑?得没奈何,口说抱歉,委婉的拒绝了她。
成子期等人过来的时候,阿姮几乎打算放弃了。
“您和天子既不能出面协调楚蔡两国的争端,又不愿意以举手之劳相助蔡侯,以后?还怎么靠蔡国抵挡楚国的大军呢?”
阿姮气鼓鼓的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转身,看到?立在成子期身后的“成大”。
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的同时,她觉得难堪至极。
怪不得申先生宁可找晋国借兵,也不愿意求助于天子。
妄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找到?商王的铸剑术,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枉费工夫。
她所付出的努力在他看来一定很?可笑?。
“成大夫,我才想起来,国君还叫我给你带句话,”矗立在成子期身后?的人开口,沉声说道,“国君说,若您能够为吾国抄回经史?典籍以教化国民,明年正?旦日,吾国将派遣特使?为天子献上苞茅,以表达国君的谢意。”
姬不疑从席上站起来,眼中熠熠,掩饰不住激动之色:“贵国国君当真如是说?楚国向天子进贡?”
成子期往身后?瞥了一眼,心领神会,拱手上前:“国君无戏言。还请不疑兄成全。”
阿姮呆在原地。
楚国逾越周礼,擅自称王,历经数代?楚王,已有上百年没有派使?者向天子纳贡。天下?诸侯中,公然藐视天子权威的,唯楚国尔。
他却突然屈尊表示,要向天子进献苞茅。
苞茅是楚国特有的贡品,亦是周天子祭祀时最重要的一项祭物,用来过滤祭酒以敬神明。自从楚国不再向天子进贡苞茅,脱离了周王室的分封体系,楚国彻底被北方诸侯视为蛮夷之国。
芈渊假托“成大”之口说出惊人之语,竟隐隐有臣服天子的意思,难怪姬不疑大为激动。
难以想象,从一个骄横跋扈的国君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阿姮内心震动,充满感激的瞅着?远处那人,极力想从满脸杂乱的胡茬和疤痕下?辨认他的神情。
他一眼也不瞅她,漠然视向前方。
姬不疑激动的在席上踱步,走来走去,到?最后?,仍然是嗟叹摇头。
他仍在犹豫,在为难。
也难怪,楚国和周王室长?达百年的隔阂,如常年的坚冰难以消融,不是眼前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不能让楚王做出的让步白费。
阿姮走上前,对姬不疑说:“不疑先生,天下?之书收归洛邑,尽入典藏室中,南北之人莫不心生景仰。楚人诚心来洛邑抄书求学,再将天子的厚德传达给楚国国君和楚人,他们和北方诸侯国的人有什么区别呢?请您破除成见,莫要厚此薄彼,伤了楚人的心!”
“天子以九鼎安天下?,以周礼教化诸侯和小?民。典藏室中的诸多藏书就是周礼的化身,和存放于明堂的九鼎一样,代?表了天子的教化之德。这?些典籍难道不是比王师更具威力的存在吗?将它们束之高阁,让它们明珠蒙尘,不让它们为世人所知,岂不令人惋惜?”
少女的嗓音温柔诚恳,发自肺腑的话语响在安静的殿中,如珠玉堕地,掷地有声。
姬不疑笑?叹:“若诸侯国的使?者都如你这?般,以善辩之言休止兵戈,天下?纷争休矣!阿姮,你说服我了。”
阿姮大喜。
还未及她回身和喜妹等人交换惊喜的眼神,姬不疑又说:“因为晋侯的事,天子的确不再允许诸侯和卿大夫进入典藏室,这?是死令。但规矩之下?,人是可以通融的。天子只说诸侯和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