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秦婆子这幅模样,可不像是生了病的。听她这说法,她不会是跟方巧嘴合起伙来骗姜淼的钱吧?老不死的真是不做人,屿桓都不在了,她还想着贪屿桓那点抚恤金。我刚才还替她说话呢,我呸。”

“淼妮子,咱走吧。以后再不来秦家了。这一家没有一个好人。”

乡里乡亲的,瞧见这一幕,哪还不明白?

一个个心里都愤愤难平。

姜淼那是谁,那可是烈士家属。

她男人为国牺牲,在他们这些乡亲眼里,那可是能族谱单开一页,庙里塑个金身的。

就连姜淼这个烈士家属,也像是镶了金边。

要是秦婆子真的生了病,他们劝姜淼拿点钱出来也是应该的。毕竟姜淼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这会儿她拿钱,以后有啥事也好找秦婆子帮忙。

可秦婆子拿这种事骗钱,那谁都不能忍。

姜淼对着秦婆子,脸上笑容讥讽,声音却是嘶哑哽咽:“妈,亏得我一路上担心你出了事,走得比风还快。你居然骗我?那我们婆媳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从今个开始,我再不要认你这个婆婆,以后你再生病,也别再想来找我。”

说着,她捂着脸埋头往外走。

方巧嘴还想拉她:“弟妹,你别走啊。咱妈跟你开玩笑呢。你看她都病得开始说胡话了。你不拿钱,我们咋治啊?”

她还没碰到姜淼,就被离她俩最近的婶子拦下了。

那婶子姓武,长得膀大腰圆的,拦在姜淼和方巧嘴中间,跟堵墙似得越不过。

她性子直,以前跟秦家人相处的时候,就没少吃亏。时间一长,还真不爱搭理这家人。

但听说秦婆子可能重病,她还是跟着过来了。

万一要抬秦婆子啥的,她劲大,也能搭把手。

这乡里乡亲的,哪怕之前闹得再怎么不愉快,秦婆子都病了,她也不至于置气。

谁能想到秦婆子是装的呢。

“你想干啥?还想跟姜淼动手不是?”武婶嗓门大,声音轰隆隆的好像打雷,“你们这家人,真是切开西瓜一泡脓水坏透了。姜淼还不够可怜?你们这么对她,跟畜生有啥区别?”

她轻轻一推,就把方巧嘴推倒在地。

方巧嘴一个寸劲磕到尾巴骨,疼得龇牙咧嘴的。

秦婆子瞧见这一幕,顿时来了气:“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跟你有啥关系?”

武婶转头看她,哑着嗓子道:“是不干我事。以后就算真死了,也别来找我,我嫌晦气。”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拽着姜淼的手腕往门外走。

姜淼力气抵不过她,只能跟着她出门。

出去后,武婶看着姜淼眼角挂的泪水,想替她擦擦,又怕手太糙刮疼姜淼白净的脸,只能笨嘴拙舌地安慰道:“姜淼啊,以后可再也别信你婆子跟你嫂子的话了,这俩人精得很,总想着搁你手里骗钱。以后她俩死了,你都不要管。要是有人敢骂你,婶子替你说话。”

她也是气坏了,握着姜淼的手都在颤抖。

姜淼抬手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抬头看向武婶:“婶子,我知道了。”

武婶瞧着姜淼白净的小脸,听着姜淼软乎乎的声音,抬手犹豫半天,最后只轻轻拍拍姜淼的肩膀:“行了,婶子送你回去。”

秦家,秦婆子被武婶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坐起来怒骂道:“短命玩意,你才要早死!”

看着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她骂得越发难听:“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看你妈呢?你们男人不知道搁外面钻哪个被窝呢,还不赶紧回去看看?狗娘养的东西……”

她骂得极脏,屋里其他人再也站不住,一个两个硬是挤出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