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枕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她并不是不尊重楚融的意愿，但是之前送他回家的时候，看到楚融对凌亦表现出的依恋，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一点。

楚融是信赖这个男人的。

“好的。”梁枕正色道，“我告诉你。”

梁枕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今晚和程立华见面的事情简洁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楚融也是因为寻找了多年的母带线索一下子又断了，心里不好过，才会喝这么多酒。”

“嗯??????。”那头的声音有点飘渺。

梁枕觉得时机差不多，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楚融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多小时前才把人交给对方，如果一上来就问楚融的情况，实在不够妥当，所以梁枕一直在等一个好时机，现在顺着话题提起来正好。

“他……”凌亦的声音竟有些犹豫。

梁枕皱眉，在她心目中，凌亦这样的商界精英是绝对的杀伐果断，任何迟疑犹豫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因为这是心虚的表现。

这个道理梁枕懂，她相信凌亦不可能不懂，可对方此刻还是犹豫了。梁枕握紧手机，难道是楚融的状况不好？

诡异的沉默中，凌亦沉着声音说：“他已经睡了。”

这个话题没有更加深入，凌亦接着说：“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梁小姐休息了。”

对方很果断，梁枕也不好纠缠不休，只好说道：“好的。”

挂了电话，梁枕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楚融确认一下情况，但考虑半天，还是放弃了。

既然楚融睡了，那么她这个电话打过去就不太合适了，楚融的睡眠状况一向很糟糕，今天又发生了让他不开心的事情，能睡着已经是万幸，不能打扰他难得的睡眠。

关于这一点，凌亦应该不至于说谎，毕竟这个男人可是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她询问楚融的事，这份关心是做不得假的。就是不知道提到楚融的时候，对方为什么会迟疑，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枕挠了挠头，这对兄弟的关系怎么奇奇怪怪的。

*

阳台上，凌亦向柏清交代完，挂了电话，抬头，已是深夜，即便这座城市有不夜城的美名，但此刻也陷入夜的沉寂中。

高层的风从来不曾停歇过，为这万籁俱静的夜，更添了几分孤寒。

在呼出的热气不知道多少次化为白雾消散之后，凌亦终于回身进了房间。

楚融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得还算安稳，可能是之前那场发泄耗尽了他的所有精力，现在的他如同一个玩累了的孩子般陷入酣睡。

凌亦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哭得太厉害，眼睛都肿了，虽然已经帮他热敷过了，不过效果还很微弱，看来明天免不了要当只兔子。

，但笑容还没成型，便又撇了下去。

他在心里式，但是唯独没有想过这种，楚融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绝望，而，是他带来的。

情，他们前些日子也谈过，那时楚融说自己不在意，凌亦竟真的信了。那时，他既欣慰又失落，欣慰害，失落的是，楚融并不在意他的接近或远离。

而现在，听到楚融哭着责怪他当初的疏远，凌亦心头又漾起了那种既欣慰又失落的感觉，但原因却是完全相反。他欣慰，原来楚融并不是不在意他，失落的是，他竟被那谎言愚弄了过去。

手指落到楚融的唇边，凌亦捏了捏柔软红润的软肉，叹息般道：“怎么满嘴谎言的。”

但这话，似在责备楚融，又像是责备自己，也不知哪个更多一些。

楚融的唇被捏得难受，不堪其扰之下，索性张开口，含住那两根手指。

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